阿岫很是讨厌他为别人开脱,但听他认错,一下将这些小事全抛开了,只反问:“你承认了?你骗了我?”
“我的回答,和原先一样。”
“那你在这里叨叨什么?”阿岫猛得站起身,冲他磨了磨牙,“说来说去,你还是在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们这群卑劣的人,打不过我,便要用这样下作的方式对付我。我上过一次当,还会再上第二次吗?你以为我如你们一般愚蠢吗?”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你不想听,我不会再说,若是哪一日你想听了,我会如实道来。”
阿岫斜睨他一眼,手一抬,在他身上多添了两幅拷链,一副拷在手上,一副拷在脚上。见他茫然垂眸,阿岫又笑了,笑着躺回去:“从此以后,这里没有你和我,只有主人和囚奴,我是主人,你是囚奴,明白了吗?”
他微微抬眸:“知晓了。”
“什么知道了不知道了,要说,主人,知道了。”一旁谄媚的骷髅教训。
他没有愤恨,没有恼怒,仍旧那副平淡如水的模样:“知晓了,主人。”
阿岫哼笑一声:“好了,你们让他看看,该如何服侍主人吧。”
骷髅们争先恐后上前,有的抬来水,有的将她的双足放入水中,还有的拿着小水瓢往她腿上浇水。
“明白了吗?”她挑了挑眉。
“明白了,主人。”观尘提起衣摆,要缓缓跪下。
突然,一只骷髅从身后往他腿弯上撞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往前一摔,噗通一声摔跪在地上。
阿岫一凛,看一眼他的膝盖,又看一眼闹事的骷髅,怒吼一声:“谁允许你碰他的!”
骷髅颤颤巍巍道:“小的、小的只是觉得他应该跪下服侍主人……”
“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做我的主!”阿岫浑身冒起黑气,猛得朝骷髅袭去,瞬间,骷髅像是气化了一般,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其余的骷髅们又战战兢兢起来,她心情好一些了,恹恹道,“都出去吧。”
骷髅们一个接一个出去,观尘仍旧跪在地上,他默默捧起阿岫的双足放在水中,拿起骷髅们留下的水瓢,轻轻往她脚踝上浇水。
“这样熟练,你不会以前给哪个女人洗过吧?”阿岫斜倚在榻上。
他垂着头,缓缓道:“从未,我没有过爱人,修忘情之道前,我只经历过亲情和友情,并未体会过男女之情,我以为天下的感情皆是如出一辙,没有什么好体会的……”
“我问你了吗?”
“未曾。”
“那就闭嘴。”
他默默闭嘴,不再说话。浇了一会儿水后,他又捧着那双足,轻轻在足底捏按。
这样光脚踩在地上走来走去不好。
他又想多话了,但他知道,阿岫不爱听,大概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好了。”阿岫将双脚抽回去,回到床上卧下,朝他招招手,“过来。”
他走过去,停在床边。
阿岫好整以暇看着他,拍了拍床边的t空位:“上来。”
他跨上床,还没挪过去,又听她道:“跪在这儿。”
“是,主人。”他在她身旁跪下,镣铐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响声。
阿岫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勾住他手上的镣铐,将他往前带了带,低声问:“你知道我今日去哪儿了吗?”
他被拽得头一低,不慎看见她身前隐约露出的风光,又镇定挪开目光,答:“不知道。”
“青楼。你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吗?就是男人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看见两个人脱光了纠缠在一块儿……师父跟我做过这样的事,师父不记得了吗?”
“记得。”他道。
阿岫凑过去,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悄声道:“那师父现在还想吗?”
他喉头动了动,跟随自己的内心的回答:“想。”
阿岫后退几步,像观赏动物那样瞧着他:“那自己将衣裳脱了。”
他停顿一会儿,缓缓抬手,扯开腰间的系带,身上轻薄的衣衫随之散落,露出白皙结实的躯体。
“哈。”阿岫轻笑一声,“从前不是不愿意吗?现在怎么这样听话了?是觉得我不好骗了,便想用这样的法子骗我,是吗?”
“我从来没有不愿意过,我想和你做真夫妻,从第一次亲我时,我便想了。我并不如你想得那般圣洁,我已经在脑中想过无数遍,该如何将你压在身下……”
阿岫脸颊发烫,斥声打断:“不许说了!”
观尘又将眼垂回去。
“你别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信你,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就连那日,我们在一起时,你也施了法术不许我看见!”阿岫坐起身,直直看着他。
“抱歉,那日,我们并未……我用的是手,我怕你发现,我当时已经……”
他抬头:“我当时的状况不允许我……”
阿岫一脚踩在他的肩头,将他踩倒在床上,咬牙切齿问:“我问,我们并未有过夫妻之实?”
他眼瞳颤了颤:“是……”
“哈哈哈。”阿岫仰头苦笑几声,“我还以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还想,从此以后要做好神君的妻子,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惹人嫌了,没想到,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发生?”
观尘立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我身体已经不行了,若是……”
阿岫一脚又将他踩回去,狠狠在他肩上碾了碾:“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骗我太多太多了!若不是我将你抓来,我这辈子都要蒙在鼓里!谢浮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你还有脸说爱我?或许,连谢浮岚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从来就没有什么谢浮岚,一切都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