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信心满满,说起家人,更是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如星很能理解他。父母亲情,总是人心底最难割舍的温柔。顾辞虽从未言明,可如星感觉得到,他心中对两位兄长,多有愧疚。
北境,是整个顾家的责任与使命,是他的兄长们一力承担,才换来顾辞在京的锦绣繁华。
如星忽略心底泛上的隐约不安。
正如顾辞所说,他的兄长们常年与梁人作战,再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敌人。
一切风波终会过去。
只等一场大胜,迎接春日到来。
……
萧南夕再一次无功而返,垮着一张小脸,无精打采回到西苑。
如星白日有些受凉,咳嗽几声,围场夜里气候更冷,顾辞赶在太阳落山前,已将她送回来。
“那你夜里住哪儿?”
顾辞指着行宫外星罗棋布的帷幔道,“大帐里一应都有,谢秋已收拾妥当。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带你围猎。”
是以如星早早便回到住所,泡过一回汤浴,浑身毛孔舒张,连肌肤都泛出淡淡粉红颜色,见公主回来,忙问她去了何处。
萧南夕见到美人新浴,姿容娇妍,在对比自己,愈发垂头丧气,“你有顾辞就好了,不用管我。”
如星如今与她熟了,知晓公主的性子。
萧南夕自幼养在深宫,淑妃娘娘对她爱重太过,公主因此过得十分寂寞孤单。
说起来,与前世的如星倒有几分相似。
公主的那些异想天开,寻男人找乐子的话,都不过是她从话本上看到,以为能够排遣寂寞的方式。
可皇室环境复杂,淑妃荣宠不衰,公主就愈发难以自由。
如星的心理年龄大出萧南夕不少,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温声拉她坐下,问道,“怎么了?”
公主撅着嘴,闷闷不乐,“反正我又没人爱。”
如星失笑,“谁说的?陛下,淑妃娘娘,茯苓,晏清还有我,大家都很爱你啊。”
萧南夕每日如同点卯一般,在围场找寻称心的男子,今日还多加了一回卯,却劳而无功。一想到回到宫中,又要面临死气沉沉的生活,心里就不由发急。
“这怎么能一样,父皇、母妃,还有茯苓晏清……”
“晏清?”
如星状似毫无所觉,追问道,“晏清怎么了?”
也不知怎的,萧南夕心头划过一丝怪异之感,但又很快消逝,摇头道,“没什么。”
如星便不再多言。
这些日子,她看出晏清对公主的情愫,可两人身份云泥之差,当真生情,也难言好坏。
只不过公主心思单纯,又好奇想要体验情爱滋味,如星只怕会被有心人抓住利用。毕竟少女的芳心,或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便能俘获。
感情的事,外人难以插手,今日她隐隐约约露个话头,只是给公主提供一个选择。
她见过晏清为救公主,奋不顾身的样子,其他不论,至少晏清对公主,绝对忠诚,永远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