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磨磨蹭蹭的,最后一个出去,等人都走了,就往谢归澜怀里撞。
谢归澜被他撞得身形微晃了下,抱住他低头亲亲,又摸他的后背,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问他:“晚上紧不紧张?”
“还好,”岑雾眼巴巴的,钻到他怀里,“就…就是舌头有点捋不直。”
都已经半年多了,他说话还是有点费劲,好在徐玲玲他们从来都不催他。
“捋不直?”谢归澜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桃花眼似乎藏着点笑,说,“我帮你?”
岑雾还以为他想怎么帮,他乖乖的,正打算点头,就被谢归澜卡拢住下颌,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勾住舌头亲了上来。
谢归澜跟他接了一分钟的吻才退开,捏着他的双颊,很欠揍地问他,“宝宝,直了吗?”
岑雾麻木着小脸,舌头都被吮得麻,他使劲拍开谢归澜的手。
直了。
性取向也直了。
你再去找个男朋友吧。
他本来以为治疗会是很痛苦的事,但谢归澜好像天生就有这种破坏氛围的本事,什么都能拐到骚话上,他根本痛苦不起来。
只想跟谢归澜同归于尽。
谢归澜保送的事确定下来,转眼也到了校庆晚会,他们高三的节目都在后面上场。
高三三班的座位被安排在礼堂右侧靠前的位置,学生跟家长分开坐。
观众席很昏暗,岑雾勾了勾谢归澜的手,那双蒙着雾霭的漂亮眼睛弯起来,小声跟他说:“我……有个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谢归澜牵住他男朋友的手,又转过头低声问他。
岑雾不告诉他,他起身去了后台。
等帷幕再次拉开,高三的歌舞表演开始,谢归澜才现岑雾也在台上。
岑雾没换衣服,他穿着淮京一中的校服,坐在舞台侧边的钢琴前,钢琴通体漆黑,上面放了几支红玫瑰,开得很浓烈,少年的手指都被衬得冷白纤细。
演出开始,岑雾给他们伴奏,弹的是德彪西的《月光》。
因为太紧张了,手指一开始很生涩,但渐渐地就连贯起来,好像有月光在指。尖流淌。
岑雾下台时,双手都在抖,他耳朵一阵阵嗡鸣,几乎都听不到掌声,眼圈也有点红,
他才下去,走到旁边漆黑的过道,就被谢归澜伸手给抱在了怀里。
谢归澜很用力地握着他的肩膀,低头亲他顶,夸他说:“特别厉害。”
谢归澜从来不是情绪外露的人,话也不多,但对他永远不吝啬。
不管情话还是夸奖。
他心里有条很泾渭分明的线,岑雾在被爱的这边,其他人就算无限接近中间,也无法跨越,何况大部分人都不能接近。
岑雾对他来说是最爱且唯一,等到他们都八十岁,满头白时也不会改变。
岑雾刚才在台上很紧张,但下来以后有点激动,抱住谢归澜使劲晃了晃。
班上的同学都已经见怪不怪,岑雾还要脸,而且有伤风化,除了在酒吧那种地方,当着别人的面从来不跟谢归澜接吻。
不过偶尔会抱一下。
谢归澜攥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突然一声暴喝。
“这下让我逮到了吧?!”教导主任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高三哪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