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半天,什么都憋出不来,手太颤了,甚至扶了几次都没扶稳,搞得手忙脚乱。
谢归澜握着他的腰,就这么在旁边垂下眼望着他,岑雾莫名羞恼,转过头盯住谢归澜说:“你…你看什么看?没见过比你大的?”
谢归澜本来是怕他摔,所以才盯着他,但听他这么说,殷红的薄唇勾了下,带着点恶劣,说:“没见过,想长长见识。”
岑雾:“……”
岑雾彻底恼羞成怒,他抬起软趴趴的腿,就想踩谢归澜的一脚。
但他根本站不稳,挣扎半天,整个人反而被谢归澜掐住腰,从身后牢牢地抱到了怀里。
谢归澜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正好能严丝合缝地抱住他,岑雾还没放弃反抗,但他还没反抗完,男生带着薄茧的手就伸了过去。
这次对准了。
岑雾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从耳根到脖颈都红透了,隔间很昏暗,心跳被瞬间放大,他嘴唇都在颤,“你…你干什么?”
“帮你,”谢归澜嗓音天生就很冷,但此刻透出几分沙哑,他搂着岑雾单薄的腰,垂下眼就能看到岑雾耳尖上殷红的小痣,似乎低笑了下,说,“怕什么,大不了尿我手上。”
岑雾:“……”
哥,你冷静一点哥。
岑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他脸红到抬不起头,盯着谢归澜,让谢归澜拿医院的消毒液洗了好几遍手,才终于放过他。
谢归澜又抱他回病房,他躺到病床上差点羞愤欲死,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谢归澜倒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就是直男吗?这都不介意?
岑雾在被子底下躲了半天,太闷了,他双眼水红,只好稍微扯下来一点,他没交过男朋友,从来没人这么碰过他。
怎么搞的,莫名其妙好像跟谢归澜谈上了,但他们不应该是兄弟情吗?
病床很窄,岑骁让谢归澜陪岑雾在病房睡,然后他去买了几个厚垫子,确保不会冷,就铺在走廊上,让关行雪稍微睡一会儿。
病房没地方放了,今晚医院很多病人跟家属都是在走廊睡的,依偎着靠在一起。
岑骁也靠坐在旁边,阖上眼休息。
深夜,医院越来越安静,岑雾的病床靠着墙,谢归澜往他身后垫了个被子,免得他着凉,然后给他盖上毯子,就伸手搂住了他。
岑雾蜷在他怀里,一点儿也不冷了,就是看到谢归澜骨节修。长的手很不顺眼,他只好埋头睡觉,眼不见为净。
谢归澜抱着他,岑雾累了一晚上,呼吸很快就均匀起来,谢归澜薄冷的眼皮垂下来,他盯着自己的手,抬起来闻了下。
什么味道都没有。
岑雾晚上被关行雪按住,喝了好多水,睡到半夜又想上厕所,谢归澜也累了,眼底淡淡的青色,岑雾没忍心吵醒他,他腿没那么软了,就是膝盖还在疼,不过能撑得住。
他自己悄悄地起来,出去上厕所,回来时,看到关行雪的被子滑下去一点,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帮她盖上。
关行雪睡觉轻,岑雾走过来,她就醒了,伸手摸了摸岑雾的脸,“小宝还没睡?”
她也觉得岑雾不太对劲,这孩子说话不怎么利索,但好像突然长大了,还会照顾她,以前岑雾是不会帮她盖被子的。
“我去了趟厕所。”岑雾小声说。
外面下着暴雨,这医院条件又这么差,关行雪不免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山区生孩子。
她不想剧组为了她太耽误进度,仗着自己还算年轻,身体又好,就去了山区接着拍戏,谁知道下起暴雨,她又突然早产。
医院血库的血都不够了,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生完孩子之后又昏睡了几天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