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身上穿着侍应生的衬衫跟黑色西装裤,戴了双黑色皮质手套,少年身材挺拔修长,西装裤包裹着一双长腿,已经有了介于少年跟成年人之间的样子。
肤色冷白,眼珠浸了水一样漆黑,只有薄唇是殷红的,很冷漠俊美的一张脸。
包厢内幽蓝的灯光晃动着,谢归澜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那双深幽的桃花眼也没什么情绪,伸手拆了副新牌,然后朝岑雾走过去。
皮鞋踩在地上,出嗒,嗒的声音,岑雾莫名紧张起来,紧接着眼前就被少年高大挺拔的身体遮挡出一片阴影。
谢归澜拿起张牌,贴在唇上,吸住,然后就撑着他后面的沙靠背,低头朝他靠近。
谢归澜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岑雾手忙脚乱,往沙里跌了一下,冷白的耳廓都已经开始涨红了,谢归澜见他不接,眉头稍微动了下,戴着黑手套的那只手,捏住岑雾雪白的腮帮,逼迫他仰起头,就将唇贴上去。
岑雾被迫抬起头,他脑子嗡的一声,纸牌很薄,什么都挡不住,他能感觉到谢归澜唇上的柔软,还有口腔潮热的温度。
他睫毛颤抖了几下,那双眼雾气朦胧,迅氤氲起水汽,整张漂亮的脸颊都跟着烧红了,尤其是耳朵尖,已经红到滴血。
他耳朵尖上的红色小痣靠后一点,正面是看不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得更红。
谢归澜漆黑的眼珠从他耳朵尖挪开。
他嘴唇其实没动,堪称绅士,就这样跟岑雾贴着,等岑雾将牌吸住。
岑雾嘴唇颤了颤,谢归澜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呼吸却灼烫,低头时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他脸颊上,岑雾下意识就想躲开,谢归澜却又捏紧了他雪白伶仃的下巴。
谢归澜身高直逼一米九,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压倒性的力量天然带着种控制。
岑雾浑身都有点软,根本挣脱不开,他坐在墨绿色的真皮沙上,肤色被衬得像一团雪,现在脸却烫到抬不起头,身体还控制不住往下滑,只能哆嗦着手攥住谢归澜的衬衫衣料,几乎攀附在谢归澜身上,谢归澜的袖子都被他攥得皱巴巴。
季长玉下巴都差点被吓掉了,旁边其他人更是恨不得自己今晚没来这个地方。
谢归澜已经隐隐有了成年人的轮廓,肩膀几乎将岑雾整个人都挡住了,岑雾被他按在沙上,只露出小半张脸,眼尾湿红,睫毛都是颤抖的水痕,从谢归澜背后看不到那张牌,这个角度跟接吻没任何差别。
谢归澜指尖稍微用了点力,岑雾雪白的腮帮就被捏出了红痕。
岑雾很低的喘了一声,反应过来时脸颊越红透,他颤巍巍地想吸住那张纸牌,但越心急越吸不住,眼前都是晕眩的水色,攀附着谢归澜的肩膀,整个人都在谢归澜怀里,仰起头靠近他,是个索吻的姿势。
岑雾很难为情,他是有点想推开谢归澜的,但他拒绝了谢归澜,谢归澜就会被这些人嘲笑羞辱,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很难受。
反正亲一下也不要紧,又没真的亲到。
完了,全都完了。
就连王越都一阵颤栗。
被谢商景知道他们就死定了。
王越怎么也没想到过,还有谢归澜真的敢亲岑雾,岑雾也没拒绝的这个选项。
谢商景身边男男女女很多,岑雾也总是在酒吧夜店跟人勾搭,其实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但都默认了岑雾是谢商景的所有物。
谢归澜这跟给谢商景戴绿帽有什么区别,至少谢商景肯定会这么想。
阿令今晚也被叫过来作陪,他本来是包厢里最淡定的一个人,他这半个月跟岑雾接触最多,根本就不怕岑雾了,何况他还替岑雾做事。
岑雾迁怒谁,也不至于会迁怒他。
他本来是想看戏的,王越他们太蠢了,竟然都没看出来岑雾是真的要护着谢归澜。
不是玩玩而已。
但他也没想到谢归澜就这么亲上去了,顿时心有余悸,还好谢归澜跟他不是同行,谢归澜彻头彻尾的冷漠很吸引人。
毕竟人总是不自量力,以为自己能融化山巅终年的积雪,以为自己能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