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衔对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商家大小姐商时行。
商时行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卫以衔说:“别的时候未必有机会进来……你说呢?”
商时行嗤笑了声,自嘲地说:“是呀,如果不是母亲她们出国了,你进不了这儿的门,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小迁面前。”
卫以衔注视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困惑:“可你让我进来了。”
商时行说:“收起你那虚伪做作的姿态。我知道尹在水回国了,放你进来是让你跟小迁再见最后一面,彻底做个了断。从此以后,你跟小迁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希望再看到、听到你将小迁拉出来当拒绝再婚的挡箭牌。”
卫以衔抿唇,半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说完,她迈开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商时行收回目光,徐徐蹲下来,注视着墓碑遗照上的女生:“让你看到糟糕的人了,对不起。”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黑一白两枚圆润光滑的棋子放在墓碑前。
“姐姐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花,只来得及拿两枚棋子,希望你能喜欢。”
“姐姐傻了,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就是不知道你在那边,有没有人陪你下棋。”
“前不久妈妈她们去围棋道场参观了。她们说,按你的天赋,7岁的你一定已经加入道场,开始崭露头角了。她们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姐姐反而觉得你还在这世间,只是,你又迷路,忘了怎么回家是吗?姐姐烧了那么多地图,你有没有收到?有空给姐姐或妈妈们托个梦好吗?”
*
“阿啾”
猛打了几个喷嚏,商时迁搓搓鼻子,用目光去搜寻擤鼻涕的纸巾。
目光扫了几个来回,最终在文件夹底下找到了被压着的纸巾盒,只不过纸巾上布满了灰尘,让人忍不住怀疑鼻涕比纸张还干净。
一只手将文件夹抱了起来,那张沾了灰尘的纸张也被抽出来擦桌子。
身穿黑色短袖T恤,一条迷彩服裤子的女人说:“这儿太久没收拾了,灰尘有点多,你受不了就先到外面等会儿。”
商时迁依言退出门外。
黑T恤女人“嘿”了声,嘟囔:“你还真出去呐?就不能搭把手吗!”
商时迁又进来了,然后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最后一个喷嚏把鼻涕也喷了出来。
黑T恤女人觉得这个画面太辣眼睛,赶紧抽几张纸巾给她,又让她去卫生间洗脸和洗手。
等商时迁回来的时候,黑T恤女人已经把室内的桌椅整理出来了。
她拿出一个本子,瞟了商时迁一眼,说:“坐。”
商时迁乖巧地坐下。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无证件?家人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商时迁一个都答不上来,静得像个哑巴。
黑T恤女人也不着急,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圆珠笔的按压杆。
商时迁好奇反问:“你是警察吗?”
黑T恤女人合上本子,脸色有些臭,半晌才说:“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