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凯文看着江湛,倒着跑,“谁让我体力好。江医生昨晚很晚才睡,天不亮就跑步,是有心事?”
江湛没搭理他,也没再问他干嘛一大早堵他,干嘛特意来跟他跑步。
不过,知道他要处处躲着人,江湛绕开河边的塑胶路,选了公寓后院几乎没人的一条路。
鱼肚皮色的天边渐渐染红,大亮了,上班上学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江湛往楼栋里走,贺凯文也跟了上来。
“我会做蛋包饭。”
“我保证不碰你。”
“我们之后同路。”
“……”
江湛一直没说话,电梯要关上的时候,贺凯文还是一步挤了进去。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他抬起帽檐,按下墨镜,一双笑眼,“我帮你按电梯。”
江湛挺想把他踹下去,但还是扁了扁嘴,绷着唇线强忍住了。
冲个澡出来,桌子上还真摆着两份蛋包饭。
江湛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外卖就是煮面,还没弄过像样的早饭。
“厉害吧?不是现学的,来渤广之前,上小学,我就是自己弄饭……”
江湛一直到吃完饭,也没说话。
等换上衣服要出门的时候,他没什么表情地淡淡开口,“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昨晚回公寓是个意外,以后别在这儿蹲点儿了。”
贺凯文还是出过一身汗的运动衫,他笑着退了几步,“哪种关系?”
江湛微微一顿,“就是、什么都不是……”
嘴又被贴上了。
一大早上,他没把浴室借给他,把他抵在门上的贺凯文,身上还有年轻人运动后汗水的味道。
清晨的吻,是淡淡的,咸涩的,仿佛带着湛蓝海水的清新。
贺凯文松开嘴,浅浅笑起来,阳光朝气的几乎会让人忘了他是个流氓,“那现在是了吗?”
江湛抬起手背擦了把嘴,“你不是说不碰我吗?!”
“可我没说不吻你。”
差点儿忘了!
他就是个痞子流氓。
贺凯文开着车把人送到医院门口,抬手帮他解开了安全带,仿佛看穿了江湛的担心,“别这么紧张,我不跟你进去。我回去洗个澡换衣服,一会儿再来。”
不是说同路么!都是骗人的。
江湛每每下决心拒绝他,但这个决心每次都留给了“明天”。
这样的明天一直持续了三天。
老主任带着一大摞档案赶了回来。
“老赵,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看你不在,小江跟小宴最近几天相处的不错。”
院长开着玩笑,领着助理推着一车盒饭把心外科室的几个医生叫到了会议室。
老主任翻看了这几天的手术报告,“不错啊,昨天小宴主刀了?”
当事人的两个人,分坐会议室两侧,楚河汉界按兵不动,谁也不说话。
就院长跟老主任话多。
“今天我给大家订了鳗鱼饭,都来自己领。老赵你先来。”
“老张你自觉点儿,占用大家休息时间开会,别给自己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