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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牙行（第2页）

“要是只想要些随便的苦哈哈，几位爷开口就是了，小的直接安排送到您的府上去就是了……”

林子明默不作声的跟在众人身后，冷着眼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哎，这胡姬要个多少银子啊？”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其中一个笼子上的木牌叫嚷道。

走在最前面的牙侩立马一路小跑过来，从腰间大串的钥匙摸出一个，打开了铁笼。

另一个牙侩钻入其中，不一会便揪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来。

揪出的小姑娘头发枯黄，近乎衣不蔽体，长期的营养不良更是让她骨瘦如柴。

见到被揪出的“新货”，几个男人赶忙凑了过去，你一把我一下的在小家伙身上上下其手。

一旁的牙侩废了半天的功夫才让几人放开手来，让他有了说话的机会。

“几位爷、几位爷莫要着这个急嘛，几位来看……”

牙侩掰开了小家伙的嘴巴，像是介绍牲口一般介绍起来。

“几位爷，这可是咱们废了好大的劲才从西域弄来的上品货色，别看现在这副摸样，回去只要好好调养一番即可，到时候那滋味……”

牙侩眉飞色舞，用着一种别样的语气说着这件似乎稀松平常的事情。

“得得得，别和我这瞎掰掰，咱们都

是都是痛快人，要多少银子直说！”

男人似乎被这牙侩说的有些烦了，直接打断了牙侩的絮叨。

“您可真是痛快！这小家伙本身品质可是不凡，再算上这一路来的人力物力……一口价，二十两！这样的小家伙还有大概十来个……”

“我全要了！”男人大手一挥，甚是豪气。

“得嘞！这就给您安排！”牙侩扯下了铁笼上木牌丢给另外一人，另一个牙侩赶忙一溜烟的向着门外奔去。另外几人则是纷纷拱手祝贺。

“李兄可算是豪气一回啊！”

“哎，李兄，这可不能吃独食啊！过段日子可得记着咱们老哥几个……”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林子明强忍着恶心扶铁笼着走到一旁。正当他俯身想着喘口气时，低头却注意到在腿边的位置还塞着一个比着狗笼大不了多少的笼子。

林子明蹲下身子，正对上了笼中一对向外张望的眼睛。那是一双明亮的，带着生机还有着好奇的眼睛，那眸子里透明的美丽直震的林子明心中一颤。

“伙计，这笼子……怎么卖？”林子明出声问道。

听到身后的声音，还在相互祝贺的几人终于回过了头来。

进门之前，出于谨慎林子明还是戴上了面具。本以为进来会有些困难，没成想前厅的伙计甚至没正眼看他一眼，想来也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牙侩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林子明表情有些

古怪，不过看他穿着贵气，一时也不知怎么个办法。倒是其他几人甚是大方，过来拍了拍林子明的肩膀。

“这位爷……您是……”牙侩还在犹豫。

“这位小哥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吧！”方才祝贺的一个男人朗声道。

“这货啊，越往上才越是好的，那犄角旮旯里可只有些没人看的上的烂货喽……”男人一边摇头一边向着靠上的笼子指了一指。

“是啊小哥，这冤枉钱还是不要花了。”旁边的几人也是帮腔道。

林子明起身拱手谢过。

“小子来的不多，还望几位不要笑话，不过几天是突然来了兴致，冤枉钱还是要花的。”

一旁的牙侩终究还是定了定心神，摸出钥匙打开笼子，从中揪出货来。

原来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不过长期的牢笼生活让她肤色惨白，身材瘦小，一对大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望着陆子明。

小姑娘娇小的五官和脸蛋仿佛一件做工精致的瓷器，不过可能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此时却是黯淡无光。

一旁的几人见了这等货色顿时一阵惊叹，但又拉不下脸来去说些什么，只得在一旁暗自捶胸顿足。

“那……这位公子爷不如留个地址，咱也方便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林子明打断了牙侩的话语，拿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他自然明白牙侩的那点小小的心思。

林子明脱下上身穿在最外面的长衫

，俯身裹在了小丫头的身上，又将她拦腰抱起。

“小子的本家就在附近，几位叔伯，小子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而后转身便走。

留在原地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赶忙追了上去，在林子明的怀中强塞了名贴，唠叨了些客套的话语。

林子明出了商行大门，此时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起了小雨，似乎是感到了冷意，怀中的人儿拱了一拱。

林子明又为她紧了紧裹着的长衫，而后大踏步迈进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