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
方随在脑海中输入关键词:谢时安。
记忆乱跳了几回后,闪烁着留下几个相关片段,方随囫囵看完,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扇儿。
方随之喜欢叫他“扇儿”。
“扇儿?”方随试探着叫出声,轻轻拍了拍谢时安的脸,他睫毛还是湿的,就算昏过去神色也不得安稳。
听到他的声音,谢时安蹙了蹙眉,放在身旁的手忽然漫无目的地朝上抓了一下。
方随接住那只有些凉的手掌,又叫了一声:“扇儿?”
谢时安终于睁开了眼,几乎是瞬间通红的瞳孔就锁定了他:“师尊?”
“是我。”方随说。
谢时安不知为何没有说话,反应慢半拍地眨了眨眼。
方随抓着他的手正要把人扶起来,刚屈起一只腿,谢时安动作敏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下头一脑门朝他撞了过去。
谢时安用的力气不大,甚至不能叫撞,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但方随重心不稳,还是被他撞到了玉棺上,肩胛生疼,眼冒金星,面上还要装作波澜无惊:“怎么了扇儿?”
谢时安发现自己好像弄疼了方随后飞快地抬了头,退开几步距离,无措地张张嘴。
想了想,方随招招手,让谢时安过来。
谢时安愣了下,就地缓慢地爬过来,觑着他的表情,把头放到他张开的掌心,自己蹭了蹭。
方随吓了一跳,正想条件反射挪开,手心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温柔的力量,有毛茸茸带着温度的东西从指缝中滑出来。
方随定睛一瞧,是耳朵。
粉白色的,兔子耳朵。
哦,谢时安是只,兔子精。
方随此时才意识到这三个字的份量,发觉哪里有根弦绷断了,没等自己想明白是哪里的弦,手指早就摆脱了大脑的束缚,一把薅住了冒出来的两只长长的耳朵。
方随不承认这是自己的第一反应,只能归咎于玉识君他薅多了人家的耳朵,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谢时安情绪本来已经大致稳定下来了,他的手一薅上去,谢时安眼眶又“噌”地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
揪疼了?
方随心道一声“罪过”,手却舍不得放下去,装模作样地捏了捏:“再哭下去为师都要心疼了。”
谢时安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