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做的不对?”
邓珏此时才微微回神,不答反问。
“你还预备了什么别的?最好给我透个底,免得等下面圣的时候,我没法子给你圆。”
江芸曦哑然,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道。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瞧不起我了?或许,我用不上旁人帮忙圆呢?”
邓珏闻言失笑,忽然松开钳制她的手。
“确实,厂臣夫人神机妙算,比本督要强,连今日施粥这茬儿都算到了。”
江芸曦疑心他到底醉没醉,不然怎么能从一句稀松平常的话里听出戏谑的味道呢?
“那个纯属偶然。”她半真半假道,“预备搭棚子的时候确实没想过那么多,待到瞧见马车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根据她半生得来的经验,真话混着谎话说是最靠谱的,百试百灵。
果然,邓珏点点头。
“皇上出宫是临时起意,不过确实让你误打误撞碰上了。”
小姑娘立刻高兴起来,轻车熟路挽住他手臂。
“如何,他是不是很满意?”
邓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制止她下意识的亲昵动作,还是该先回答她过于自负的问题。
然而小姑娘并没有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得意道。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皇上也一样,不能免俗。”
邓珏被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吸引。
这姑娘仿佛从认识自己那天开始,就时不时冒出一些老成之言,越相处越发现,她对人性的洞悉很多时候不亚于自己。
这是好事,也不算是好事。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嫁给本督,去到一个普通人家,很可能因为锋芒太露而被婆婆妯娌忌惮?”
江芸曦原本满心欢喜等着被赞扬,却意外闻得这样一句。
“我为什么会嫁到普通人家?”
这倒是奇了。
“万一那日本督没来参加婚宴呢?亦或是当日没应承要娶你?”
“那我也会去找你的啊。”江芸曦语气理直气壮,“我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嫁给你的。”
这话她曾提及,但当时被邓珏轻描淡写带过了。
不知是不是黑暗催生了某种勇气,邓珏这一次鬼使神差开了口。
“你一早就打定主意嫁给本督?为什么”
难不成她也认出了自己是当初那人?思及至此,内心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却听江芸曦一字一顿。
“确实如此,即便那日你没来或者没有答应娶我,我也会努力到让你答应为止。”
“哦?是吗?”邓珏感觉自己的心跳愈发快起来,“那我要是一直不肯呢?”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一日不愿意,我就等一日。一辈子不愿意,我就等一辈子咯。”
这话从她嘴里说说来,带了些轻飘飘的意味,可邓珏却认真起来。
“你对本督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就听回廊上脚步声骤响,邓珏极快地回头。
“谁?”
就见柳嬷嬷神色匆匆。
“督主,皇上请您赶紧回去。”
小剧场
邓珏:真是,就差临门一脚了!
江芸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酱酱酿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