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场白灾下来,牲畜说不定就全挂了。
但农耕只要不是连续天灾人祸,靠存粮和种粮,咬咬牙还能继续苟。
再加上小冰河的极度恶劣气候,要不是南下有种种阻隔与危险,大伙早就一窝蜂地越过关塞,进入温暖的南方了。
此时听到汉国居然愿意在长川南边给他们划分草场,还愿意交换物资。
这岂不是说,大伙再不用在这大漠北地挨冻受苦?
汉国……会这么好心?
至于羊毛换物资,却是没有人怀疑这等好事。
毕竟现在草原上,都流传着马贼不抢牛羊抢羊毛的传说。
这一回,不待黑衣执事开口,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太子,此话当真?”
黑衣执事怒目而视,现话的人,却是乌丸王库贤。
拓跋沙漠汗举起早就准备好的牛皮,一刀戳破,然后又拿匕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
“我以牛皮为证,以血誓作保,若是虚言,便被万马齐踏而死!”
拓跋沙漠汗誓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黑衣执事。
黑衣执事咬着牙不说话,目光恶毒无比地盯着拓跋沙漠汗。
“执事,反正,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不如……”
“我如你阿母!”
黑衣执事不等那人说完,猛地拔剑捅死那人,然后举着沾满鲜血的长剑喝道
“不许降!此逆种巧言欺人,吾等若是不下马降敌,尚有一线生机,倘若下马降敌,生死皆操于人手。”
“岂不闻汉国多有自称保安队,散于草原上,捕人为奴。吾等落于汉人之手,为奴为婢,再无见天日之时。”
“数百年来,汝等何等见过汉人如此好相与?”
众人迟疑不定。
这个时候,但见有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那执事的意思是说,我大兄是在骗大家吗?我不信!”
有人敢当众顶撞执事,众人都禁不住地看过去。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失踪了的拓跋力微幼子拓跋禄官混在了众领中。
黑衣执事看到拓跋禄官,眼睛猛然瞪大
“拓跋禄官,你还敢出现!”
“我不知道执事在说什么,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出现?”
慑于黑衣执事的积威,拓跋禄官微不可见地退了半步,但他仍是大声说道
“如今我二兄远在南夏,三兄领军在外,不在族中。大兄与我,乃是大可寒嫡亲儿子。”
“如今可寒已亡,难道执事认为我二人都不能继承部落可寒吗?”
黑衣执事红了眼“当然不能!”
“我二人都不能,看来大兄说对了,执事想要以外姓入主我拓跋氏啊!”
“逆种!逆种!我要杀了你们这两个逆种!”
被拓跋兄弟一口一个贵姓,一口一个外姓,黑衣执事终于彻底丧失了理智。
“狼奴,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然后乌丸王库贤又站了出来,质问道
“可寒新亡,执事就想要杀了两位王子,莫不是想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