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人是真的温柔,像那种金玉其表,但是不败絮其中的翩翩世家公子。
江新词纵使再想藏,也只能先坐下。
陆仪州靠在椅背上,慢慢回忆曾经,“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宴会,我不喜欢那种地方,被灌了几杯酒之后就躲在阳台去了,没多会儿你也抱着个保温杯来了,还贴心地给我倒了一杯醒酒汤。”
陆仪州说完,学着江新词的样子,用保温杯的杯口碰了碰杯子的杯口,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新词不知道这么个细节竟然能暴露自己,一时竟然语塞了。
陆仪州轻笑出声,“不过如果你不想他们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相信我。”
江新词皮笑肉不笑,“我敢不相信您吗?”
陆仪州歪了歪脑袋,“我不强求,我只会用事实证明。”
“对了,你也许想知道我怎么得罪徐谰之了。”陆仪州继续道,“你死后,我把徐家搞垮了,不然徐谰之那种人,会甘心屈居于黎铮的公司?”
“啊?”
信息量有点大,江新词好半晌才消化了,他以为徐谰之和黎铮在一起工作,是因为两情相悦,没想到是因为徐家倒台了。
“还有,你也知道我是学生物的,我曾经给徐谰之注射了一种药物,要不是发现及时,他早就死了。”陆仪州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徐谰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白鼠。
“你……”看来沈衡说的没错,陆仪州确实得罪徐谰之了,还是得罪得彻彻底底的。
陆仪州想起江新词刚死的那段时间,他和黎铮都疯了。
那天,陆仪州冲到医院揍了黎铮一顿,黎铮没有反抗,只是眼眶红红地重复,“我的新词,不要我了……”
“黎铮你没有心!江新词那么喜欢你,你就把他的心脏换给徐谰之,徐谰之配吗?”陆仪州拎着黎铮的衣领,怒气冲冲。
黎铮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第二天,陆仪州溜进医院,拿着针管给徐谰之打的点滴里注射药物,徐谰之刚好清醒,一脸惊恐,“你要干什么!阿铮!阿铮!”
这几声叫唤吵来了黎铮,黎铮给徐谰之把针拔了,然后一拳砸在了陆仪州脸上,“陆仪州你疯了!”
“我是疯了!那你倒是把江新词还给我啊!”陆仪州说着,又和黎铮打成了一团。
最后医生来拉开两人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陆仪州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沉声道:“他不配用江新词的心脏,我迟早弄死他。”
“江新词就剩一颗心脏在这个世上了,你不能让他好好留着吗!”黎铮还想去踹陆仪州,“还有,是我的江新词,你别肖想他。”
“呵,你的江新词,你的江新词要是知道他最后的结局是被送上手术台,他下辈子会跟你吗?黎铮,你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真是个垃圾。”陆仪州说的这话毫不留情面,黎铮却没有反驳。
因为他确实是个垃圾,他亲手把他的新词弄丢了。
“教授?”江新词见陆仪州失神,没忍住轻声唤他。
“你不用叫我教授,叫我的沨名字就行。”陆仪州凑近了江新词,笑得温柔。
江新词耷拉着个脑袋,他缩了缩身子,对这个唯二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其实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说了,你可以尝试信任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陆仪州摸了摸兜里,摸出一盒烟,刚抽出一支,却突然想到江新词还在旁边,便塞了回去。
江新词“啊?”了一声,他好像突然明白徐谰之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了。
因为陆仪州和他有仇,而陆仪州又喜欢他,所以他恨屋及乌,连带着江新词也讨厌。
可是这样说来也不对,陆仪州喜欢的是之前的他,重生后的他,也是今天才被陆仪州发现的,徐谰之不可能发现得比陆仪州还早。
想到这儿,江新词头又疼了。
陆仪州见江新词面色千变万化,有些想笑,就这么温柔地看着江新词,“因为我们之前确实不熟,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这样吧,先去吃午饭,我知道一家餐厅还不错。”
“不用了陆教授,我吃食堂就可以了。”江新词突然站起来,带翻了凳子,发出“嘭”的声响,在场的教授没忍住都投来了目光。
江新词有些尴尬,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见陆仪州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椅子扶起来,然后拉住了江新词的手腕,将他带了办公室。
“那家甜品店真的还不错,你试试也不亏,不是吗?”陆仪州很温柔地劝说着江新词。
但是与其说是劝说,倒不如说是强制,只是语气比较委婉而已。
江新词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跟着陆仪州走了,懵懵懂懂地上车,懵懵懂懂地下车,懵懵懂懂地进店……
只是好巧不巧,进门最显眼的位置,黎铮和徐谰之坐在那儿,江新词一进门,便看见徐谰之挑了一块慕斯喂给黎铮,黎铮侧开了头。
陆仪州故意带着江新词坐到了两人的旁边,然后笑着和黎铮打招呼,“哟,黎总,好巧。”
甜品店偶遇
黎铮本来皱着眉头,在看到江新词时才微微松开。
“你们怎么来了?”黎铮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江新词身上。
江新词刚想回答,陆仪州就抢先了,“这里是食品店,消费的地方,我带我的学生来消费,有问题吗?黎总还是好好陪您的白月光吧,不用理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