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太后不管她,太子也不会不派人守在外头。
定是皇上拖住了他们。
在大脑缺氧,几乎窒息时,她被放了下来。
“谢云眠,从我决意跟着他进宫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有未婚妻,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所以,我从未想过霸占他,他亦尽了做丈夫的本分,不曾冷落你,可你却处处针对我。
你是高门里培养出来的大妇,应比我更清楚,他那样的身份,不可能只有你一人,你却以爱他为名,容不下他身边有其他人。
为了争宠,你针对我,我可以容忍,也会回击你,但你万不该害我孩儿。”
蓝姝用脚踢了个凳子到布条下,将皇后的脖子再度挂进了布条里,“谢云眠,你太贪心了,你既想要男人全心的爱,又要想至尊后位。
世间哪有两全事,你看,没有我,也会有别人,这二十来年,你依旧未能得他全心相待。
如今你以废后之身死去,更无资格与他合葬,你算计一生,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皇后好不容易喘上气,腿还是软的,可她却不得不用力抓着房梁上的布条,让自己稳稳站在凳子上。
因为背后有匕抵着她的后心窝。
理智告诉她,此时她应该沉默,尽量拖延到太子或者太后现这里的情况,而后来救她。
但蓝姝那些话,诛了她的心,她忍不住反驳道,“我不是笑话,我儿会让我们合葬,一定会让我们合葬的。”
“你害了我一双孩儿,我只是要你儿子一条命,已是便宜你们母子,你怎会天真到,以为我会让他活着登上大位。”
蓝姝缓缓踱步到她面前,一脚踢开皇后脚下的凳子,“你是不是在想,时瑾和太后会护着太子?
那你现在想一想,时瑾他们既然放我进来杀你,自也会想过,太子总有一天知道真相,他们不惧太子恨他们吗?
还是说,其实时瑾也从来没想过要让太子继位,你儿能坐上那个位置,不过是先帝留下的规矩,太子立嫡立长。
他膝下不止你儿一人,他不待见你,又能多待见你的儿子?
或许等你和你儿没了,他很快又会再娶皇后,再生嫡子,毕竟他如今正值壮年。
谢家或许会反对,但若他再娶的还是谢家女呢?”
这些话一字一句,犹如密密麻麻的针,扎在皇后心口,让她痛苦不已,也生出一股烦躁。
“你胡说……陛下对我儿寄予厚望……亲授我儿治国策……”皇后双手抓着布条,脚下乱蹬,企图找着力点。
蓝姝又将凳子踢回到她脚下,讥笑,“亲授治国策?那怎的还那般愚蠢,瞧着毫无储君之智,更无储君之威,比当年的时瑾差远了。
谢云眠,临死前,梦,该醒醒了。”
皇后脚下终于站定,大口喘着气,手却不敢放松,生怕蓝姝再度踢开凳子。
蓝姝只给她片刻喘息,又踢开了凳子,卫清晏又踢回,蓝姝再踢开,如此反复四五次后。
死亡的恐惧和力气的匮乏彻底让皇后崩溃了,“蓝姝,你究竟想怎样?
你杀了我又如何,杀了我,你的孩子也活不过来,杀了我,你也回不到他身边。
我得不到他,你同样如此,你也杀不了我儿,便是皇上真的如你所言,不待见我儿,你也杀不了我儿的。
他不会为了你,对我儿如何的,他不敢得,除非大家都死,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