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說自己現在有多喜歡這小姑娘,但一想到若是以後的日子沒有她,那當真是無極了。
念念聽到她說全都依自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就這麼放下來了,摟住她的脖子就往她懷裡依偎,跟小時候一樣,臉兒朝她臉頰上蹭了蹭。
禾璟煥沒有摟著她,任由少女馨香撲鼻而來,自己畢竟是年長的那個,她還小,她做什麼都不好。
她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玷污了懷裡的這個小精靈。
再等等吧,她總會長大的。
……
微服私訪的秋夢期和蘇韻二人這一站來到了交州,這是王伽的地盤。
看著眼前綿延數里的瓜果和糧食作物,秋夢期笑道:「當初一個小小的押運參軍,如今也算是成長為一方的封疆大吏,是他原本就有能耐,還是咱給的機會作用更大。」
蘇韻道:「兩者都重要吧,沒有咱們,他也爬不到這個位置,更遑論能有機會輸出自己的能力。」
「也是,都重要。」
巧的是,王伽今日剛好也出來下鄉,兩撥人就在一個鎮子的地頭遇上了,待王咖看清楚二人樣貌,嚇得腿一軟就要下跪,卻見秋夢期微微搖了搖頭,趕忙將手下支走後,帶他們去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入了院後趕忙雙膝跪地,拜見天子。
「在外頭多有不便,就不必多禮了。」
王伽起身後這才道:「大夥早就知道這幾年陛下和皇夫在全國各地微服私訪,卻沒料到會到我交州來,實在是榮幸之至。」
秋夢期道:「我們也是隨心所欲,目的地不固定,走到哪兒就算到哪兒,進了交州以後,看到百姓們日子都過得不錯,你辛苦了。」
王伽受到表揚,心裡高興,但仍謙虛道:「是朝廷政策好,我們這些地方衙門也全靠上邊引導做事。」
秋夢期笑了:「多年不見,你倒是更會說話了,想當年你若是這麼會說話做事,也不至於混了那麼多年還是個六品參軍。」
當初三人交集,就是在發配路上,如今說起來不勝唏噓。
蘇韻道:「王刺史這些年政績斐然,若是往上還是有的升,為何不見你有這方面意願?」
王伽笑了笑,道:「謝陛下抬愛,只是臣這個性子和這個能力,做官做到這裡就已經是極限了,再往上,能力匹配不上職位,到時候不僅臣覺得吃力,也怕辜負陛下的一片賞識。」
蘇韻點了點頭:「能知足,也是一件幸事,更是一種能力。」
王伽道:「陛下過獎,臣紮根交州十來年,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這兒算是臣的福地了,孩子們在這裡生根發芽,臣也不願意再挪窩了,陛下若不嫌棄臣愚笨,臣願意在這裡幫您守著西南一帶,萬死不辭。」
蘇韻道:「能有你這樣的臣子,朕求之不得,又怎麼會嫌棄。」
王伽走後,秋夢期道:「當初咱們的緣分,就是從王伽這裡起始,出來三年多了,回去看看煥兒吧。」
蘇韻點頭:「依你,不過出來這段時間,心野了,回去怕是坐不下來處理朝政了,我看回去就把位置傳給煥兒吧,這幾年看著她處事風格越加老練,有李泰張嫣他們幫著,我看沒什麼問題了。」
二人走完交州之後,就返回薊城,路途遠車馬慢,又是一路遊玩,從陽春三月出發,到了薊城,就已經是深秋十月了。
回去之後就和內閣商量傳位一事,果不其然遭到反對,連煥兒也是如此,但女帝意已決,臣子們也只好服從的命令。
次年三月,咸寧女帝傳位太女禾璟煥,改年號為景泰。
帝上位,尊舊帝為太上皇,遷至寧壽宮。
雖然太上皇和皇夫如今少有過問政事,但帝每周固定一日去向其匯報國事,聆聽教誨。
年紀輕輕就選擇退休的秋夢期和蘇韻二人,生活好不愜意。
這年冬日裡,二人坐在殿中的軟榻上,屋裡燒著地龍暖呼呼的,外邊飄著大雪,美不勝收。
秋夢期靠在蘇韻的懷裡,道:「要不是當年不跟常俊打起來,我不會摔下樓來,你也不會來拉我,咱們也不會有今天。」
蘇韻撫著她的秀髮道:「怎的,你還要感謝他不成。」
秋夢期嗤了一聲,「鬼才感謝他,咱們的緣分是天註定,又不是他給的,這種人渣,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歹也是你前男友,當初你親手選的他。」
「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是去勾引他了?」
「我那還不是為了你。」
兩人說著,忍不住吃吃笑了。
笑完之後,蘇韻嘆道:「我們仨占據了她們的身體,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會不會魂魄被擠出身體,變成孤魂野鬼了。」
秋夢期聽到這話,坐了起來,道:「其實我剛想跟你說呢,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們仨和咱們的調換過來了,那個秋她是會武功的,掉到一半,見你也跟著掉了下來了,下意識一把抱住你,著6的時候穩得一逼,毫髮無傷,至於月如,當時咱們掉下來後,她失魂落魄地從樓上下去,一腳踩空,摔下樓梯,把自己摔成了腦震盪,躺了一年多,醒來就已經換根芯了。」
蘇韻聽到她這麼一說,也覺得驚奇,道:「倘若是真的就好了,大家都好好的,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咱們以前的記憶,好不好在現代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