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对方的视线从始至终落在男人的背影上,直到男人循声回头,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来。
这组合还挺有意思。陆邵坤勾起唇角,既然对方已名草有主,便识趣得体地起身离开。
回到卡座,接过侍者端来的酒,他一边喝一边留意着那二人。
拥有小麦色肌肤的男人走到爱人身后,对方抬起手,与他十指相扣,细嫩修长的手指被宽厚的手掌紧紧包裹,男人低下头,在他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在靠进爱人怀里的那一刻,长发男人身上那层坚硬冰冷的外壳悄然融化,化成绵绵春水,渗进骨头缝里,抬起头,反手勾住对方的脖子,与他在轻柔的低笑声中甜蜜接吻。
两人并未久留,几分钟后,牵着手离开了酒吧,木门开开合合,夜晚纷飞的霜雪逐渐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出门前,陆邵坤似乎听见长发男人轻轻叫了声“严西”。
这段插曲让陆邵坤的心情变得不错,毕竟谁不爱美人,何况是如此赏心悦目的神颜。
然而他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到喝完手中这杯龙舌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陆邵坤喝酒的动作一顿,几秒后,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火辣辣的酒精燃烧着流淌进了胃里。
算一算时间,国内此时不过早上六点,早上六点就给他打电话,这份执着可真是感天动地。
带着嘲讽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凌厉的寒意覆盖,事隔将近十天,陆邵坤终于接起了母亲林婉青的电话。
“阿坤,还没睡?”面对儿子,林婉青的声音未免过于小心翼翼,小声在电话里询问。
陆邵坤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他是什么三岁小孩儿吗?还要监督他几点睡觉。
“你的人没向你汇报?”
林婉青被呛了一句,顿了顿,才又问,“身上还疼吗?”
听到这里,陆邵坤只想挂断电话,不耐烦地说道,“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挂!阿坤,跟妈妈说说话。”林婉青小声乞求。
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邵坤冷笑。在他跪在地上被陆棅坤用棍棒抽打责骂的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也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而已。
电话里一阵沉默,林婉青等了等,声音里透着哭腔又道,“阿坤,你也要理解你爸爸,他迟早会放权的。你提出的那个方案,真的太激进了,你爷爷当年白手起家,经历了那些动荡岁月,我们陆家好不容易能有今天——“
“我正在度假,麻烦别再给我打电话。”陆邵坤直接掐断了通讯。
酒吧门被人推开,寒风席卷着雪沫涌进室内。
陆棅坤,陆邵坤。
陆邵坤捏着手里的杯子,目光晦暗。
他连名都继承于父亲,在这样一个刻板守旧,犹如一潭死水的家族中,陆邵坤仿佛看见了黄昏时刻渐渐沉落的夕阳,那不过是黑暗来临前,自诩清高的垂死挣扎罢了。
作者有话说:
哟,快看这是谁带着老婆回法国度假来了?
掌握新要领的江朔觉得自己又行了,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在浴室化完妆,扛着滑雪板信心满满地出门。
他没去昨天遇到陆邵坤的那条红色雪道,他后头仔细琢磨了一下,那附近既没餐厅也没商店,人家顶多就是一个路过,况且就算遇见了他也追不上。
于是坐缆车去到海拔一千米的那个度假村,那里有通往山顶的两条缆车,如果能在那里遇到陆邵坤,算算排队再加上坐缆车的时间,不就有了至少三十分钟的相处时间?
排队等候缆车的地方人山人海,为了看得更清楚,江朔将滑雪镜拉上去固定在头盔上。
队伍极长,一直蔓延到后面的雪场,数百人挤在一起,说笑声盖过了隔壁餐馆里传出的音乐,他没在队伍中看到陆邵坤的身影,于是迈着鸭子步走到雪场中间的指示牌下,站在那里望向上方的雪道。
雪道上不断下来人,随着时间推移,人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排越长。
估计是看他眼巴巴的,周围总有人盯着他看,江朔将滑雪板横过来,开始一点一点往上移。
他糊归糊,好歹是个演员,基本的偶像包袱还是有的,于是走的时候,刻意把腰挺起来,又把下巴往回收,摆出一副酷酷的表情,让那些老外好好见识一下来自神秘东方的帅哥。
果然,余光里,有人拿出相机,偷偷对着他猛拍。
他穿的滑雪服是连体束腰的款式,腰带一束,显得腰细腿长身姿矫健,模样非常漂亮,见有人拍自己,他将手漫不经心背到身后,暗戳戳绷紧了肚子上的腹肌。
又等了快十分钟,江朔腰都绷酸了,望着上方雪道的眼睛倏然一亮。
陆邵坤!
陆邵坤今天滑的又是单板,脚下那块单板换成了的libtech的terrawreckerc2x,不贵,但是滑板表面的图案极为酷炫,疾冲时配合耳机里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节奏,一路撕开寒风,乘着雪浪而来。
临到近前,只见他一个极速打弯,滑板在雪地中悍然划出一道月牙,雪沫飞溅,滑板拉平,刚好停在队伍末端。
江朔眨眨眼睛,被这一秒的陆邵坤帅到头皮发麻。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踩着鸭子步过去,悄无声息地蹭到了他的身后。
然而滑板太长,江朔发现距离有点远,于是拍了拍自己身边那人,想要往前插一个位置。
那人原本在和朋友聊天,江朔一看过去,先是那人的朋友话音一断,眼睛刷的一下就瞪圆了。如今江朔已经很坦然地接受了这里的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件事,于是十分亲切地朝对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