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小猫毛爪子指着病床上的病人,见裴立不解其意,小猫喵喵叫,只恨不能开口说话,医院,病人,植物人。
裴立愣了一下,好像猜到了小猫的意思,“你想去看你的前主人?”
小猫这么牵肠挂肚,裴立已经基本认定了,那躺在病床上的年轻植物人,应该就是小猫的前主人。
小猫那时候也才两个月大,对这个前主人竟然这么念念不忘,对方应该也很疼爱小猫吧。
或许正因为出了事故,才导致小猫不得不在外流浪吧。
“喵喵。”小猫用爪子扒着他的手,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裴立揉了揉小猫的头,“好。”
“这几天公司有点忙,周六带你去看他,好不好?”裴立认真和小猫商量。
“喵。”小猫甩甩尾巴,那说定了哦。
“说定了。”
“睡觉吧。”裴立拍拍枕头,小猫窝在枕头边上,这就是它每天睡觉的位置,至于它自己的猫窝,除了刚来的时候睡过两回,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喵。”小猫团成一个球,甩甩毛茸茸的大尾巴,看着裴立的脸。
真好看,眼睛,喜欢,鼻子,喜欢,嘴巴,喜欢,完全长在江岁时的审美上,没有哪里不喜欢。
小猫凑上去,飞快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裴立睁开眼睛,好笑地揉揉小猫脑袋,在小猫毛茸茸的脸上亲了一下,小猫在床上左右翻滚好几圈,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肚皮上的毛毛没有背上那么长那么蓬松,看起来软乎乎的,小猫对你露出肚皮,是绝对信赖你的表现。裴立在小猫软乎乎的肚皮上摸了摸,心里也是一片柔软。
医院里,脚步声走过长长的走廊,推开了病房的门。
“李医生?”护士看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医生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看眉眼和病床上躺着的这位还有两分相似,是这位病人的父亲,从他出事故以来大半年的时间,只来过一次的父亲。
护士心中隐隐有了一些预感,“李医生?”
李医生手里拿着一沓病例材料,核对了病床前的姓名,江岁时。
“这位是江先生的父亲。”李医生对着护士道,“他签署了放弃治疗的声明,把江先生的生命维持仪器都拆除吧。”
果然是这样。
这位没有尽过一点责任的父亲,但即便他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但他仍然是这位江先生的至亲,他的监护人,有权签署责任书,放弃他的治疗。
护士心中同情,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医生的话,拆除了江岁时的生命维持仪器。
真可怜,还这么年轻,就要无知无觉地离开这个世界。
他安静地躺在这里,无知无觉,也没有办法做出一点反抗。
江致树看着病床上自己的儿子被拆除了氧气设备,没有一点心疼,目光中反而带着一丝急切,“什么时候能开死亡证明?”
护士在身后带着鄙夷看他一眼,治疗的费用一分钱没出,现在急着来开死亡证明,大概率是急着继承遗产吧。
江致树最近的确是缺钱,他最近投资亏了,急需要钱来周转,这才想到这个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儿子,植物人本来就不可能清醒了,还花钱维持生命有什么意义,不如早点把仪器撤了,开出死亡证明,不知道他有多少遗产,不过对现在的江致树来说,蚊子腿也是肉,而且他这儿子总归是个明星,多少有点钱吧。
没有人注意到,病床上的江岁时手指轻轻动了动。
而小猫从早上起就难受得很,吐了一次。
脑子里嗡嗡的,头晕目眩,他是生病了吗?
“岁岁。”管家见小猫吐了,过来查看,小猫恹恹的看起来没有精神。
猫咪因为会经常舔毛,不可避免地会吞下去一些毛发,所以呕吐也是比较常见的,但是岁岁从来不舔毛,而且岁岁现在看着看着精神很差,管家有点担心地摸摸小猫脑袋,打电话让兽医过来。
兽医很快过来,从头到脚检查一遍,也没检查出什么不对劲来,小猫的身体指标都正常。
但是兽医刚走,小猫又吐起来。
管家赶紧给裴立打电话,裴立立刻站起身来,“我马上回来。”
“岁岁。”
小猫趴在沙发上,眼睛半睁半闭,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听见裴立的声音也只是轻微地转了转头。
裴立皱眉,放轻动作摸摸小猫的头,“岁岁,哪里不舒服?”
“喵。”小猫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好难受,不知道哪里难受,浑身都好难受,有种灵魂要被从身体中扯出去的感觉。
“医生来过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看着小猫这么难受的样子,管家也很心疼。
裴立把小猫抱起来,“去医院。”
兽医虽然来检查过,但是在家里检查肯定没有在医院检查那么细致,裴立联系好医生,带着小猫急匆匆赶到兽医院。
“要抽血化验一下。”医生取出长长的针筒,裴立抓着小猫固定住它以免它挣扎,一边安抚道,“岁岁忍一下。”
小猫勉强叫了一声,一动不动趴着任医生抽血。
抽血、b超,一整套检查都做了,加急出结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医生也觉得奇怪,“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会不会是吃坏了什么?”裴立把小猫早上吃剩的猫饭也带来了,医生看过摇头,“没什么问题。”
“岁岁早上有没有吃什么其他的?”裴立摸着小猫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