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翠屏死死壓著,幾乎動彈不得,翠屏的手指還在撕她的衣服,所有動作不過片刻,唐沅心顧不得自己被扯得凌亂不堪的衣服,慌忙呼救:「救救我。」
小七給翠屏下的藥是專門針對心魔的,也就是說她會在藥力的作用下撲向自己最怨恨的人,小七本以為翠屏最怨恨的不是他也該是別人,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唐沅心。
唐沅心越掙扎翠屏撕的越狠,好像要把唐沅心撕碎了嚼爛一般,唐沅心求救的聲音都弱了下去:「太子哥哥救我···」
顧林風只坐在那兒冷冷的看著這場鬧劇,不插手也不施救,院外的侍衛聽見動靜想要進來查看也被剛剛帶唐沅心進來的那位打發了出去。
唐沅心的聲音越來越低,釵環凌亂,臉上也被翠屏抓了幾道淺淺的血痕,顧林風看見了心頭又冒出一股燥意,像當初在福寧殿想要將小七滿身都塗上鮮血一般,壓抑不住。
「殿下怎麼了?」一直注意顧林風的小七第一時間發現了異樣,他連忙蹲下身子查看,可顧林風已是燥的想殺人了,一對上小七的臉就沒忍住甩了一個耳光過去,打的小七身子都偏了半邊。
耳光的清脆響聲讓顧林風恢復了一絲理智,他閉上雙眼,眼前的紅色漸漸散去,神志恢復了許多,怕再睜眼被刺激到,也怕唐沅心真的被打死,顧林風恢復的差不多了才對一直侍立在一旁的侍衛擺手道:「把她們分開。」
侍衛得了指令,手腳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翠屏從唐沅心身上拉開,拿出早就備好的繩子將翠屏捆了起來,卻不敢看還在地上的唐沅心。
唐沅心現在已是衣衫凌亂,整個人都亂糟糟的,她被翠屏壓得生疼,起也起不來,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林風輕聲吩咐:「翠屏欺主、且試圖刺殺孤,罪大惡極,直接交由大理寺,唐小姐受了重傷不便行動,先去找個婆子把唐小姐攙回女眷那邊的院裡,再安排個人去丞相府報信。」
「是。」侍衛看都沒敢看一眼唐沅心就直接下去了,唐沅心現在的情況也著實不便給男子看見。
很快,一個隨侍顧林風的婆子進來給唐沅心披上披風將人攙了出去。
院子裡重變得寂靜,梧桐樹的葉子落下來,剛好掉在了小七的腿邊。
小七自剛剛被顧林風打之後就不敢再吭聲,一直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等顧林風都吩咐完才慘兮兮的叫了聲:「殿下。」
顧林風一愣,忽而想起自己剛剛那沒由來的燥意,小七的左臉整個都腫了,臉頰上清清楚楚的印著顧林風的五個指印,他之前嘴唇被顧林風咬破還沒來得及上藥,現在再配上這張臉,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得很。
顧林風感受到些許愧疚,他朝小七招了招手,輕聲道:「過來。」
小七十分聽話,也沒起來,直接向前膝行了一步,跪到了顧林風兩腿之間,揚著臉,微垂著眼眸,將自己的右臉送到了顧林風手邊。
顧林風見狀越發後悔,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小七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顧林風覺得他有些緊張。
顧林風伸手覆上小七的左臉,卻不是打他,只是輕輕地碰了碰,心疼的問道:「疼嗎?」
小七本以為是要再打他,沒想到殿下卻只是輕輕碰了下,他搖搖頭,又馬上點點頭,回道:「有些疼,但是不礙事。」
言下之意竟是說你想打就打吧,雖然疼一些,但是不礙事的。
顧林風覺得他可太會招人疼了,第一次低聲下氣的道歉:「孤剛剛不是故意打你的,孤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血就想殺人,剛剛沒控制住。」
小七本以為是自己多嘴叫了聲「殿下」才被打,正後悔自己不該僭越開口,冷不丁聽見殿下的「解釋」,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殿···殿下,我···屬下···屬下不礙事的。」
顧林風嘆了口氣,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委屈孤的小七了。」
「不···不委屈的。」小七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木訥,居然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一句哄主子的話來。
「不疼,殿下,屬下真的沒事。」小七急的要再打自己幾巴掌以示意自己沒關係,他看不得殿下這般失落的樣子。
顧林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雙亂動的爪子。
「知道了,」顧林風連忙應道:「孤信你。」
顧林風本來還在糾結把人收了之後直接收到後院還是接著當侍衛,結果就出了這麼一出,顧林風頓時就下定決心還讓小七接著當侍衛。
主要是實在不會獻媚邀寵,怕真把他收後院了,他自己就能弄死自己。
「身上帶藥了嗎?」顧林風突然問道。
他知道小七會隨身帶一些藥物以防他需要。
果然,小七馬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子雙手呈給顧林風:「這是殿下常用的補身子的藥丸,殿下今日還沒吃。」
顧林風頓時變了神色,他要藥是要給自己腿邊這個可憐的「小貓」上藥啊,不是自己想喝,他巴不得不喝這些苦不拉幾的藥丸子。
顧林風把小玉瓶又塞回小七懷中,重強調道:「治外傷的藥。」
「殿下恕罪,」小七這才明白自己會錯了意,告罪後重從從懷裡拿出另一個小玉瓶奉給顧林風:「這是生肌露,出府的時候總管給屬下的,殿下要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