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忽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浅青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长绫飞出,带着漫天寒风向下面马上之人袭去。
脚尖点过长绫。
慕容初夏宛如珠玉的声音清脆响起。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
慕容初夏一掌按上马头,扬唇一笑,柔和的内力使马不伤却停。
她弹了弹衣袖上因马蹄过而扬起的尘土,看向那马上之人。
“师父!”
正值日暮,岁末寒冷,但尚有一抹如火灼灼的晚霞漫布天际,沉静而瑰丽的美。
瑾仙骑在马上垂眸看着挡在他马前的慕容初夏,灵均和伯庸等人看清是她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瑾仙温和开口:“初别又见,你可不是这么黏黏糊糊的人啊!”
慕容初夏眼也不眨的看向他,却是难得的郑重:“瑾仙,若我不来那你是打算直接封锁这里的消息回去请罪吗?”
被猜中了心思,瑾仙依旧温和的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初夏仰头直直看向他:“若你没骑马,我倒是不会这么想。或者会是想你是去禀报萧楚河的消息,但是你封锁消息还一路急着回去,我就知道了。”
“我亲自入的局,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有我的参与,瑾仙,这消息你封锁不了的。”
“这件事他们交给我了便该随我处置。这结果本公公担的下,你担不下。”
慕容初夏闭了闭眼,她就知道。
“你总这样!我做再多,你也只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她顺便开口,再说的话却意外带了些幽怨,“就像当年我离开天启谁都没有告诉只跟师父你说了,但是那年十里长亭我等到天黑你都没来。”
“你明明等到了天擦黑,太阳都没落山呢!”瑾仙睁开眼睛开口。
灵均和伯庸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走向?
伯庸此时满脸迷茫,灵均则是一脸八卦的样子。
慕容初夏一下子笑了起来,笑的单纯的开心。
“原来你知道啊!”
在意了五年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得到答案了,虽然有些猝不及防,却也是意料之中的欢喜。
她就想着,他就算不来,应该也是放不下的。而五年过后从现在的情况看,他应该同样也没有放下。
不着痕迹的向瑾仙靠了靠,慕容初夏睁着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瑾仙缓缓吐出一口气,手中佛珠轻捻:“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若是五年不行,你可以用十年。而我,也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