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粉眼珠又润又纯,好像永远都是湿润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没流泪的时候。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牧沉轻声道。
小龙眨了眨眼,心虚地躲开他的注视。
知道什么?
他想问,又害怕得到答案。
时苏埋头下去,伸出粉而尖圆的舌尖,在伤口处轻轻刮过。
这感觉又疼又痒。但牧沉忍着没出声,反而搂紧了他的腰。
魔王的血是宝物。它蕴含着充盈的魔力,可以很好地滋补恶龙的灵魄。
这血还很凉,但比牧沉的皮肤更有热度,渗入嘴里时,有种微甜的口感。
是恶龙喜欢的味道。
时苏也很喜欢。
他如小兽一般舔舐着伤口,时而报复似地咬上两口。抱他的手越收越紧,紧贴着的心跳也愈发地重。
“很疼。”牧沉咬牙挤出两个字。
时苏偷偷翘起嘴角。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主场”,牢牢扒住枕头,用轻盈的身躯压住高大的魔王,不给对方起来的机会。
可惜,牧沉太能忍,都没有向他求饶。
直到伤口再次愈合,湿漉漉的红痕上全是牙印,时苏才心满意足地爬起身。
“我吃饱了。”
小龙挪动到大床的另一侧,秀气地舔着自己食指,把残留的血都吃干净。
那小动作,像吃完烤鸡后舔着指尖的油。
牧沉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这么快,不吃点别的部位么?”他打趣道。
而小龙抓起床头的大抱枕,砸向他的头。
时苏整理好衣物,到浴室里洗净身上的血,然后坐在水池边发呆。
天色已暗,他坐了很久。高高的窗口洒入了一些光,就落在中心的水龙雕塑上。
牧沉竟没有过来找他。
寝宫里很安静。仆从就送来了晚餐和新的衣物,还换好了弄脏的床单。
时苏回到大厅,寻找魔王的影子,却只发现了桌上的字条。
[我有点事。你换好衣服,等我回来。]
新衣服整齐地叠放在茶桌的木盒子里,还留着刚洗干净的草本香味。
“唧唧!”
小狮鹫从窗台外飞进,在衣服上打了个滚,留下几个猫爪印。
“走开,”时苏提起他的后颈,“这是给我的衣服。”
他第一次对小狮鹫凶。虽只是语气不太好,但还是把这它给吓到了。
狮鹫蜷起四肢,连翅膀都忘了扑闪,被小龙烦躁地丢到了藤椅垫上。
它缩进椅子的角落,露出一双豆豆眼偷瞧。
小龙抱着衣服进了卧寝,出来时,就换了一身全新的装束。
这衣服样式与之前一样,只是带着很浅的天蓝色,左胸处加了一颗昂贵的蓝宝石胸针,腰上还留着几个拍不掉的猫爪印。
桌上的菜肴很丰富,都是小龙爱吃的款式。不过他没什么食欲,只草草吞了几个包子,就坐回了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