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温吞喝完补品,走到窗边朝下看,上辰宫角落不起眼的那间是他的居所。
她推推额角,显现疲惫:“白衡,席嬷嬷送平珠一同入宫的另一位嬷嬷在哪里?你替我送封信去。还有,陛下身边的康公公近些时日可有打人来寻黎、小黎子?”
许襄君别扭生硬地改口。
白衡点头:“寻过。”
许襄君缓慢转身:“他们见过?”
白衡:“见过。”
黎至做事足够小心谨慎,能被白衡瞧看便是没打算遮掩。
两个字,足矣让许襄君头疼不已。
黎至为了能在宫中多掌控些局面,是要走到政权中去吗。
他一个入仕过的文人同阉人一党如何混在一块,行事作派目的手段均是不同,怎能一道有行。
黎至糊涂。
她却奈何不了黎至想法,因为他全是为了自己。
许襄君半身倾出窗台,撑着臂看远处夕阳。
傍晚轻风拂面,带着夏热独有的燥热划上面庞。
她顶摁太阳穴,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楼下那间小屋,心中复杂难纾。
“白衡,你在宫中高兴过吗?”声音寂寥许多。
这问题实实在在难住白衡了,她认真细想:“刚入宫有过。”
许襄君茫然,想了这半年多的每个日日夜夜,忽然一句:“我也是。”
这日之后许襄君闷头在房间两天没出门,随后一向贴心的平珠在某日被许襄君大声训斥。
平珠撕心裂肺哭饶呈情也没用,无人知道原因,只知她转眼就被许襄君贬离了上辰宫。
次日清晨殿内一切如常,好像平珠从未出现在上辰宫过。
平珠走后好像时间被拉快了进度,日日过的紧密如一。
要不是许襄君肚子逐渐显怀,好像过的都是同一日。
陛下常来上辰宫,但从未留过宿。
次次不是这位不适、便是那位有事,没多久便将陛下拉走,婕妤有孕不能侍寝,陛下就再也留不下。
宫内微语被白衡尽力挡在门外,也拦不住飘到许襄君耳里。
白衡老是垂叹:“娘娘,我们出门走走?”
但许襄君依旧。
高卧、静坐、试茶、阅书、临帖、诵经,过的有滋有味,可谓将不出门挥到了极致。
风雨欲来总是静得别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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