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惊得磕头,匍匐在大殿中央。
皇后凤眸怒瞪秦贵妃,掌心掐紧一杯薄酒:“身子不适是要歇息的,但世间万事万物若都循规蹈矩,能出什么奇景,那种妖冶世上有一无二。”
皇后亲自下场将这位扶起,拉到上座按放在贴身位置。
所有目光自然而然聚焦在许襄君身上,她撑着下颚,满是无碍地饮下一杯果酒,仿若殿上谈论的不是她。
照旧该吃吃该喝喝。
皇后这时突然兴致大起,停了歌舞说想听听年轻人们的日常,让这群贵女们一人讲上一件来助兴。
每一个人都在她耳边说得是近些时与家人、闺间与家兄姊妹的日常,她们或掩笑、或羞涩、或侃侃而谈,人人爽朗天真万般耀眼。
许襄君听着倒是觉着这些离自己远了很多。
半年,却觉得这些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一一点着,皇后不知失误还是故意,闻声停了问:“可有还有未讲的?许襄君,你怎么不说。”
殿上安静起来,被猝然点名的许襄君也是一怔。
“臣妾的日常?”许襄君放下酒水,抿笑:“除了侍寝便是在上辰宫听经,并无什么有的。皇后娘娘想听哪一段,襄君可以细细讲来,不如讲讲青素?”
先前故事中间的打笑戛然而止,生停在她身上。
许襄君作势要细讲,皇后剜她一眼,怫怒:“散了。”起身就走。
阖殿上下皆行跪拜送驾。
皇后身边大宫女引领着众人去旁边戏楼,说不爱听戏的随意逛逛,晚间还要留用晚膳。
许襄君未出都不爱听这些,便带着白衡找了处偏远小亭躲清静。
娇俏着同白衡抱怨:“什么时候才结束,还有几个时辰可真难熬。”
这可是在立政殿,白衡冒犯扯扯她衣袖:“娘娘,慎言。”
许襄君照是无忌,不懂什么慎言。
撇嘴:“你瞧这种宴会多无,除了吃跟喝,动都不能动。你还总想着让本宫出殿,宫内高低是个无。”
还不如在殿内同黎至呆在一块儿,哪怕只是看着也赏心悦目。
白衡噤声,半响徐徐开口:“其实在宫中找其它娘娘对弈绣花、听曲儿品茗、赏花观月都是有的。”
许襄君想想,这些同黎至做是真有,便不知可否地点了头。
想起黎至那日叮嘱,她笑着拉住白衡:“走,听闻本宫跪的那处皇后娘娘换了块地砖,我们去瞧瞧什么花样。”
白衡:“您日日在上辰宫未出过门,怎会知道此事。”
到立政殿门前一看,果真换了。
原本龙凤浮雕换成了整块脂玉的‘万福金安’,一万个不同的福字雕刻的极有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