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懒得搭理这句,龇牙:“都可。”
她跳下暖榻,伸手将他拽到小案前,打开匣子,将簪子喜滋滋捧给他看:“去年上元节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嬷嬷叫人带进宫了。”
许襄君将簪子塞他手里,脑袋一歪,望着他敛神的眸:“同去年那般给我簪上如何?”
黎至被她触碰的肌肤总是炽热,灼烫又让人无限眷念。
垂眼瞧看许襄君掌心那只簪子,轻轻‘嗯’声,掀起不少行过匆匆的记忆。
抬手仔细簪进她髻中。
这支簪子似乎还映照着去年上元节的灯火,染着温煦亮在他眼中,黎至指腹眷念地触碰下。
许襄君垂头让黎至瞧个够,甜笑:“好不好看?”
黎至点头,“云鬓峨峨,好看。”
世上无人及她。
许襄君这才满意,拉紧他手,俏说:“什么经都可,只要你念,我们就能这样平静相处,无人打扰。”
似乎世间都无风雪侵扰,安静了许多。
随后许襄君搬张棋盘,扯着黎至对坐。
许襄君望着对面端坐的黎至,眸光流转尽是狡黠:“如此你一心二用,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上京城中棋盘上与你互有胜负者屈指可数,今日可否添上我名姓?”
黎至闻此指腹一愣,人空寂下来,脸色当即半染素青。
许襄君捻颗棋子扔他眉心:“诵啊,一会儿白衡该进来了。”
黎至捡起子递回去,清冷声:“如是我闻:一时,婆伽婆入于神通大光明藏三昧正受,一切如来光严住持,是诸众生清净觉地,身心寂灭,平等本际,圆满十方,不二随顺,于不二境现诸净土。。。。。。”
许襄君恰时下子,黎至看着棋盘跟着利落出子。
两个时辰下来,许襄君叉腰,脸色铁青盯紧黎至温吞秀气的脸:“凭什么!你都一边诵经了,为什么我还下不赢你。”
他微微牵唇:“汝如是渐渐具菩萨道,当得作佛,号一切众生喜见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
黎至口中不停,指腹沾茶在小案上写:你很厉害了,这局我只赢了半子。
“。。。。。。”许襄君挑眉。
人撑在棋盘上探近身,捉住这只指尖:“口中诵经,又与我这般,感觉如何?”
两人指腹一起沾染水渍。
黎至臂膀一颤,颠簸了棋盘,棋盘边上黑子掉落一颗。
许襄君瞧眼这枚黑子,甜笑说:“你掉了枚子,离盘作死,这局,是我赢了你半子。”
黎至眼下晕了微末颜色,声音陡然弱了两分:“于,于善国中、当得作佛,号具足千万光相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
黎至从小背书可从未结巴过,这浅浅一顿引得许襄君掩口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