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说那些煽情的话,我还真招架不住。
也许是因为早就习惯了我和沈一亭之间随意自然打闹的相处方式,突然搞这些交心交肺的探讨还蛮奇怪的,奇怪到让人骨头发痒。
先前那趋势就很要不是沈一亭及时扭了个有趣的话头,我怕是再说下去就会趴他怀里哭一把了。
那多丢脸啊?指不定以后被他时不时拿出来笑话。
cd机里的曲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播放到第五首,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就这个沉重的、不开心的话题和某个人聊出这么久的天,好在聪明的我和聪明的沈一亭都没有继续。
继续沉默地听了片刻,沈一亭蓦地开口:“我有点想把那首曲子的歌词改了。”
“之前那个不挺好的么,带点小忧虑但是又积极向上,”我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盘起腿,“改了不就没原先那味儿了吗?”
沈一亭拍拍他的床铺示意我坐,我摇头,友好地说:“屁股脏了,就不坐你的床了。”
沈一亭很快反问“这有什么”,然后一言不合将我拉了上去。
床的回弹性很好,一坐就感觉到贵,充实的贵。
沈一亭眯着眼笑,轻飘飘拍了拍床垫,似乎意有所指:“怎么样,我这床舒不舒服?”
“舒服是舒服,”我呵呵一声,“别转移话题。所以你想干什么?写什么词?”
“就是突然脑子里蹦出点词,想写首情歌?但是用原先的调好像不是很合适,”沈一亭摸了摸下巴,骤然双眼一亮,“你再帮我参谋参谋?”
搁这儿挖坑给我跳是吧,我可不干。
“不。”
“啧啧,我就知道,”沈一亭这次格外好说话,“我随便说说的而已。早就猜到你肯定又来一个‘不’字,以后多叫你个外号得了,小懒虫?”
“真难听,你这取外号的水平越来越差了,脑袋里挤不出东西就别硬挤,”我嫌弃地摆摆手,“我又不是干白活的,要我做得给钱,但我又不缺钱。嘿,这不就陷入死循环了吗?所以你别在我头上打主意了啊。”
“所以你喜不喜欢编伴奏?”沈一亭不存在的狐狸耳朵竖起来了。
被沈一亭这样的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妨碍我坚定地说出“我水平不够”这句大实话。
“人要多尝试新鲜的东西,我觉得你很有灵性,你们导员的眼光是真好,我很满意他的人选,”沈一亭十分认真地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就像我之前也没怎么写过情歌,下次会好好尝试一下。”
“你没写过情歌!?”我一直以为情歌是每一位歌手的必经之路,“而且你感情经历这么丰富,居然一首都没写出来过吗!?”
沈一亭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像是想揍我但是努力忍住了。
“我就谈过一个,也没有很认真喜欢过。哪来的东西让你一直误以为我的情感经历和私生活都十分丰富了?因为经常在酒吧那种场合工作?”
“也不是吧。因为你长得就”
就很多情啊。
本是一句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话,对上沈一亭视线的那瞬间却叫我不好说出口了,可能是他看上去不太开心,我就把话重新压缩吞进肚子,疯狂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