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和该是很喜欢他的前男友吧。
可这关沈一亭什么事?
脑中头绪乱作一片,像是一团被猫爪子玩糊了的毛线,相互交缠,拉扯只会让它杂乱得更加彻底。
这爱而不得的人,真可怜。
等下周导员喊我们过去交伴奏,我稍放个水——在介绍创作目的和感受时瞎说一通,把舞台交给陆严和好了。
免得万一到时曲子出来被我压了一头,嘴上还说不过我,那陆严和不得恼羞成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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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忙活了几天,终于等到导员喊我和陆严和交成果。
当时打开琴室的隔音门,我的视线一一扫过在里边坐着的人。
导员,研导,还有
沈、一、亭。
我对上那张笑眯眯的脸,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身侧的陆严和淡淡瞥了我一眼,绕到前方,已对在场三人都打了招呼。
我僵着脑袋,跟着一一道了好,而后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我来时一点也不慌,现在却是有点慌了。
但说慌了,不如说我现下头皮发麻,吃惊大过于紧张。
陆严和已经上了台,也弹起了琴,可惜我一点听的心思都没有,脑海里仿佛几百个人互殴成一团,扬起阵阵灰尘。
余光中,见坐得吊儿郎当的沈一亭托着下巴,在听陆严和的伴奏。而他此时是什么表情,我就无从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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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和那晚和我说。
——曲眠,你这样就算做出来比我好,也是胜之不武。
我终于知道陆严和所谓的“胜之不武”是什么意思了。
让研导的关门弟子、这首歌的作词作曲人、对此次伴奏评价最具有话语权的家伙——沈一亭,来指导我做的伴奏,可不就是有点胜之不武的意思吗。
虽然这伴奏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百分之九十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不可否认,沈一亭确实给伴奏锦上添花,再加上我最后的修改,确实比原先的版本要好多了。
但我说了,陆严和就会信吗?
显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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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间,陆严和已经弹完了,也谈完了。
研导朝陆严和投去赞赏的目光,当即点评作品。陆严和边点头,边往沈一亭这处看来,可那眼珠子转动到一半,我眼见陆严和的脸色一僵。
因为僵得太明显,导致我也一愣,顺着陆严和的视线走,却对上了沈一亭的眼睛。
沈一亭并没有在看陆严和,沈一亭这厮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