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她收到他送来的第二百零五束玫瑰花了,她的房间都是花的香气,也就是在收到这束玫瑰的那一天,爷爷病重,虽然七七一直珍惜得来不易的一段和爷爷相聚的时光,可她终究还是不能挽留已经老迈的生命。
那个晚上,她一直守在爷爷的身边,直到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却一滴泪水都没掉落,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没资格哭泣,她要做的是,守住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瞧,七七真冷血,枉费老爷子那么疼爱她了。”周萍鄙夷地笑着。
“哼,她现在估计只惦记爷爷身后的遗产了。”蔚雪晶冷嘲热讽着。
蔚七七对此很是漠然,她转过身走出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她看到了一贯浪荡的尹政勋,尹政勋的手拿着一束玫瑰花,好像觉得不太合适宜了,忙将玫瑰花藏在了身后。
“我不知道你爷爷刚刚去世了,这花,你全当没看见了。”
尹政勋将玫瑰花直接扔进了身后的敞篷车里,表情十分尴尬,他已经追了这个女人快一年了,她就好像一潭死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甚至为了她,断绝了和一些上流名媛的暧昧关系,他甚至认定自己是疯了,变态了,可每天,他还是会痴狂地走进花店,做着周而复始,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想出去透透气,能坐你的车吗?”蔚七七理了一下丝低声说。
“坐,坐我的车,当然可以。”
尹政勋立刻拉开了车门,平素浪荡的家伙,竟然有些拘谨了。
七七坐在副驾驶座上,转眸看向了他。
“如果到了明天的中午,你还能看到我,我就做你的女朋友。”七七淡淡地笑着,明天上午会宣读遗嘱,同时,她也不会被周萍设计炸死,假如一切都没有生,她和他将会重新开始。
“明天中午?”尹政勋皱起了眉头。
“是的,明天中午来蔚光大厦,如果过了12点,我还没出来,就别等了,也什么都不要为我做。”
蔚七七说完,目光看向了前方,她说她想游车河,游到很晚,游到很困。
尹政勋眉宇微皱,刚才的喜悦渐渐消失不见了,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动了跑车,顺着车河向前开着,一直开到了黄昏,半夜,直到身边的女子倚在靠背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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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阳光十分明媚,蔚七七站在蔚光大厦的大厅里,面对着阳光等待着。
周萍来了,姐姐来了,爸爸也随后驾到,他们又如上了条的钟摆,在她的眼前无休止地晃动着。
“遗嘱,遗嘱!”
“几百个亿,到底怎么分?”
这些话,听在七七的耳朵,就好像是笑料,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棋局,等着七七跳下去,何必在这里装着一副担忧,也许此时,周萍正幻想着蔚七七走进了电梯间,被炸得血肉横飞的一幕,她兴奋要癫狂了,
蔚光大厦的门口,韩棕智的身影在不断扩大。
“棕智,遗嘱呢?雪晶是不是多一些?”周萍弹射了出去。
“蔚先生的遗愿,他名下的存款,动产,不动产,均由……蔚七七继承。”韩棕智一字一句地宣读了遗嘱的内容,脸色变得惨淡。
为何韩棕智会脸色惨淡,也许他在期待,遗产会平分,或许他和姐姐的坏事暴露出来,也不至于输得太凄惨,可是他的赌注只有一个,就是未婚妻七七。
“不可能!”
周萍尖叫了出来,父亲和姐姐也哆嗦了。
这个场景真好笑,他们没想到,在爷爷的心里,竟然一文不值,竟然被扫地出门,也许这就是自做虐不可活吧。
“蔚七七,你这个小贱人!我早晚让你去地狱见你的妈妈!。”周萍的喊声几乎刺穿了七七的耳膜。
“凭什么,我也是他的孙女儿,那个老不死的,他糊涂了,早就该死了!”蔚雪晶的脸扭曲了。
姐姐的这句话,七七打了她一个耳光,确切地说,是打了两个,左右开弓。
蔚雪晶歇斯底里起来,韩棕智上去劝阻,或许他害怕矛盾激化,让他不堪秘密暴露出来,可事与愿违。
“雪晶,七七刚失去爷爷,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闹了。”
“什么,我闹?”
蔚雪晶双眼瞪视着韩棕智,突然尖声大叫了起来。
“韩棕智,你将我扒光,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别闹了?好像那个时候,你闹得比谁都欢,现在她继承遗产了,你就想提上裤子装痴情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