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来丰抬起头,叹息地道:“我不过一介游海,再得罪又能得罪到哪去,或许这一次…又是祖上的恩怨也说不定呢?”
无需过多解释,便是二十多年前金风阁的惨案,其中缘由至今扑朔迷离。
莫不是他的身份暴露,被对手觉,特意赶到青庐山,想要斩草除根?
此话一出,两边皆皱起眉头,毕竟旷日持久,又远在望金峰,不知其中内情,如何知晓敌人身份?
却在这时,月梦寒突然道:“祖上恩怨有可能,但月某却觉得,未必与金风阁有关。”
说罢,给出解释:“从来丰你的描述来看,那是只成年噬阳兽,阳元操控力已至化境。要控制如此巨兽,修为不足,不了解其习性,皆是难以办到。”
转向青年男子:“金风阁远在数千里之遥,门中不曾听闻有绝世高手,除你父母之外,又皆不曾接触阴阳一脉,如何知晓并控制噬阳兽?”
“也对呦…”纪来丰敲着脑壳,仔细思忖后,觉得颇有道理。
如此一来,仅余下一个可能,便是父母加入正和盟后,巡视安宁时得罪过的厉害人物。
正和大6,修仙门派众多,其中不乏奇才、隐世高手。
正和盟欲平衡各方利益,难免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伺机报复也大有可能。而几个堂口中,又以巡安堂当其冲。
只是,其中隐情仅正和盟才知晓,任几人搜干脑海,始终也无有头绪。除非将噬阳兽擒住,仔细拷问一番,或许才能揪出幕后真凶。
暗想着,纪来丰心中一动,对凌怀阑问:“诶对了,门主,昨夜追捕凶兽,可曾有收获?”
儒雅男子摇头,微露难色:“虽说已召集十几位踏6,但耽搁了不少功夫,唯恐沿路设有陷阱,行进也较为缓慢,凶兽早已逃之夭夭了。”
想起什么,眉头皱得更深:“本以为那凶兽受了重伤,顺着血迹追踪下去,迟早能将之抓住。但追至后深夜,地上踪迹、血腥之气通通消失了。无法辨认方向,只得无功而返。”
“姹月也是一样。”月梦寒接过话茬:“昨夜收到青庐传信,师父亲自出马,携带辨阳法器,与我一齐前去探查。但沿路阳元早已极为微弱,估摸着,凶兽已远在数百里之遥了。”
“这样啊…”纪来丰摸着脸颊,大为头疼。
噬阳兽已然重伤,两派大长老、数十名踏6同时出动,仍是追击不上,足见此兽之强悍。
暗想着,却更加疑惑,明明实力碾压,杀他易如反掌,为何却不动手呢?还有,昏迷之时,此兽以庞大阳元笼罩,目的又是什么?
将心中疑惑一一说出,众人纷纷凝神思考,可半晌过去,皆无合理的解释。
见状,凌怀阑轻轻挥手:“此事先放在一边,不如来想一想,如何防范类似情形再次生。”
月梦寒表示赞成:“凶兽一击不成,极可能还有第二次,或许幕后之人也会亲自动手。以来丰的修为,万无法与之匹敌。若想保证安全,便要避免单独在镇中行走。”
“这…”纪来丰一听,顿时挠起头,陷入了两难。
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青庐山,以他门主女婿身份,呆多久也没无碍。
但同时,他也是姹月弟子,答应过要教授厨艺,若一直不去,似乎不太合适。
看出他的纠结,月梦寒突然提议:“来丰,要不这段时间,你来姹月中住?本派有专门对付噬阳兽的法器,安全不必担忧。隔上几天再回青庐一趟,由我亲自接送,如何?”
“额这…”善意的话语,却打了纪来丰一个措手不及,悄悄向凌乐竹瞥去一眼,见女子神色淡然,方才松了口气。
赶紧推辞道:“抱歉门主,来丰还有要事,须留在青庐山,恐怕不能…”说着说着,声音愈细微,低下头,不敢与月梦寒对视。
却在这时,一个歉然声音响起:“月门主,莫怪来丰,他也是受凌某所托,家中小女病情尚不稳固,需他在一旁看顾,这才拒绝了您的好意。”
说话的是凌怀阑,替“女婿”解围后,又提议道:“要不这样,就按方才提议,来丰在青庐山住着,隔几天送去姹月一趟,如何?
想了想,又补充道:“正好,危险出在青庐镇,往返药铺、青庐山时的安危,凌家责无旁贷。至于地道往后,只好劳烦月门主您了。”
听着诚恳的一番话语,分明却暗藏争抢之意,一刹那,空气仿佛凝滞了。
生怕月梦寒火冒三丈,控制不住,与凌怀阑吵个不可开交,纪来丰心中忐忑,悄悄向女子瞥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