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和度脸上没了慵懒的神色,皱眉道:“徐正身边有两个正蓝旗的什长,怎么会死在王府附近……”
“适才奴才已经问清楚了…对方有火器。”
“仔细说。”
“是…”阿克占道:“据连同的侍卫说,徐正根据那匹蜀锦的线索找到了城中的一家裁缝铺,应是问出了什么,在昨天傍晚赶往王府,进了巷口后只听到了两道惊雷声……”
“哈…臭虫。”
和度眯起眼,喃喃道:“有火器说明他们的人手变少了,只能依靠外力,在王府附近埋伏,说明他原本是冲着我来的。。。。。”
“贝勒爷…下令封锁大同吧……”
“不行。”和度摇头道:“他们的目的是挑拨满汉的关系,如今下令锁城,会正中下怀,让姜镶警觉。”
“可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没关系。”
“这些臭虫再厉害也是在眼皮子底下,到时一巴掌拍死即可…真正重要的是大同的安危,姜镶知道此事了吗?”
“应该知道了…”阿克占道:“前日贝勒爷说的那名叫方仁的统领也知道此事。。。徐正被杀正是他第一个撞见的。。。我们要不要拿他来问问?奴才是觉得,或许那些细作这么久没被抓到,应该就是上了城中前明旧臣的船。”
“不,应该是藏起来了。。。。。。”
和度沉吟起来,缓缓道:“如今这个局势,姜镶摇摆不定,在军中又是权力过甚,我前日上报阿玛也没被当回事。。。大同乃北方重地,前线更有八位亲王在抗击蒙古人,若说明人想趁机反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者,那些只会党争数钱的明人有这个手段吗?”
不等阿克应话,和度又自顾自的道:“怎么看都是可能性极小的事,前明两座京城都被打破,如今龟缩南蛮,自己内部都是糜烂一片,一时兴起派几个细作过来,难道还真有傻子跟着一起造反不成?呵呵。。。自讨苦吃,真有那份骨气,当时又何必投降呢。。。。。。”
阿克占俯,脸上泛起狠色道:“汉人就是这般反复无常。。。干脆让奴才领人去军中一个个排查,若姜镶真有反心,此刻不可能没有动作。。。到时好叫一起杀了。”
“我说过,不能开这个先河,我们才入主关内,还需依靠汉人。”
“可也不能任由细作。。。。。。”
和度道:“我知道,不必再说了,那个叫孙文的细作是想通过杀人挑拨关系,有裂缝,那就合起来。。。。。。”
“这样,你去外面替徐正收尸,沿路去找找线索,我去姜镶府上一趟,孙文既非让我和他玩,那就陪他耍耍。。。。。。”
“是,只是那人心狠手辣,怕有些危险,老奴多调些人随主人去。”
“不必,去提亲带这么多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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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贝勒大驾,倒是有失远迎。”
“不必了,我们还需那些作甚。”
小雪飘落的总兵府门前,和度打了哈欠,抬步往里走。
一路到了大堂正中央,却是停在了那。
“我也不说闲话了。”和度道:“昨晚我那个翻译官被杀,你知道吗?”
“知道。”
姜镶道:“昨日正是我手下的人现徐大人,这才将事情禀告亲王府。”
“嗯,我已替他收尸了,虽跟了我没多久,总得有个好后事,汉人一向注重身后事吧?”
“是,但属下觉得,凶手还是要找出来,外面已谣言四起,望贝勒爷还徐大人一个利落。”
姜镶也没有落座,跟在和度身后说着,语气还颇为诚恳。
而和度则是回头一笑,神色如常。
“别说什么徐大人了,他就是一条狗,那个死在信阳的索卓罗也是一样,职位再高,虚名再盛,斗不过人家也只是徒有其表。”
和度道:“外人可能会觉得,他们是我们满族手下的人,是亲信,背后有靠山关系很大,惹不起什么的,但,满族也曾经是从黑山白水里打出来的,我玛法,也就是爷爷说,当时我们连流民都算不上,一路到这里,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是能力。。。”
“。。。前几日徐正被我派过去,又有姜总兵你配合,要拿人查案几乎是可以将整座大同翻过来找凶手了吧?再者,此事他也只是起了个监督作用,其余均无关,擅自自己去查案死了,斗不过人家,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属下一定抓到凶手。”
和度却是再次摇头,道:“这些话不是我来此想说的,姜总兵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为何前日要避嫌,就是为了让其他汉人知道,杨振威的事不是我们满族人听不得逆言,只此为堂弟子虚乌有的伸冤就无故惨死。。。他们或许在觉得,细作的本事没这么大,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几个细作,惹出这么大片的事情。”
说着,和度看着姜镶道:“姜大人也知道,孙文这么做的目的。”
闻言,姜镶抬起头,也没在隐瞒,道:“挑拨关系,一步步让我与亲王府猜忌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