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仁早早在福来客栈旁的茶楼上喝上了早茶。
就在昨天晚上,他回去时听到手下人来报,韩文广带着所有人住进了福来客栈,于是亲自过来盯梢。
余光落下,只见祁京早早坐在门口逗弄着那个小道童。
一手抢过人家手中的糖,一手将人家提着出客栈外去吃早食,期间也难得露出笑容逗着小孩,这些在他眼中倒是显得有些孩子气。
待祁京走远后,又有一个道士出来活动,往茶楼中来买早食。
不久,他就站在了邱志仁面前。
“邱军头倒是清闲,也连的我白走两月了。”
邱志仁挥退手下人,将门关上,回头道:“你出来,韩文广会不会现?”
“没有,这段时间他倒是放松了警惕,也没有再勒令人不许外出。”
“我有话问你,你不得隐瞒,”
“邱百户放心,我从得到何大人的命令开始,插进此次队伍后,就不再是韩文广的手下了。”
“好。”
“昨晚韩文广突然住进福来客栈,与祁京可有说什么?”
“此事是他临时起意。”
“他问祁京赛马过后可有接到暗子,祁京摇头,说赵石宝的细作嫌疑还未排除,应当将他做掉,韩文广拒绝了,又问祁京去都统府干什么,祁京只说接头,然后没看到人,其余并未多说。”
“晚上呢?”
“整晚他都与赵石宝还有我们睡在一个屋子,没有与韩文广再说话。”
说到这,那人又轻声嘟囔了一句:“韩文广是真没钱了,十几个人只开了三间又破又烂的屋子,吃的一天到晚都不见肉。”
邱志仁琢磨着点头,又问道:“你觉得韩文广相信祁京吗?”
“看不出,我在队里听到传闻,是这小子故意在牢中攀上韩文广的,和着一对伪装的道士师徒在队里一直不受待见,6瑞庆死后,他连杀了几个匪徒,才被韩文广看中。”
“那也就是说,还不能确定真假。”
邱志仁凝神盯着福来客栈,见韩文广带着几个人走出来在院子中一直坐着,好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于是他挥退了那名道士,将卢春等人叫了进来。
“你马上去索绰罗那里请一道手令,再去把6瑞庆带过来,我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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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格尔身为满族人,在清廷占领信阳后自是比任何人过的都舒服。
虽然官职与邱志仁这种贴过来的明人同级,但身份不一样,他也看不起邱志仁。
“你到我这来有何贵干?”
郎格尔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牛肉,一口生吞下去。
邱志仁坐在对面,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昨日有个叫6瑞庆的人拿着拜帖到你院中做什么了?”
“呵呵,我为何要向你这汉人汇报?”
“这是手令。”邱志仁从袖中掏出文书往桌上一拍,道:“索大人已下令,你要配合我调查。”
郎格尔沾着流油的手,接过来看了看,随手放在一旁。
“与我无关,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的时间有限,烦请郎大人说实话。”
“那你还想听什么?我私藏了那几个驱口?”郎格尔道:“几个逃犯都抓不住?你还敢来问到我头上?”
“邱志仁,我听说你以前还是个明廷的锦衣卫,我大清还没打到这里的时候,你就率先的剃头称臣,跪着才得来这个军户,怎么?现在屁股翘高了,攀上了索氏?”
邱志仁冷下脸,道:“我没有时间与你废话。”
郎格尔满不在乎的挥开那份文书,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进我府中?”
“什么索绰罗,你等低贱的汉人不明白,我明白。”郎格尔又道:“他就是贝勒爷府中的一条狗,如今你又成了他的狗,哼哼,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