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没有、、、、、”白流景愧疚地开口辩解道:“我一直听你的话,劳逸结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晚上我总是睡不着觉,白天也没什么精神,姐,我真的有听你的话,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这幅样子、、、、、”
皱了皱眉,白苏看阿景的模样也不像是撒谎,难不成真的是太紧张反而搞得自己神经衰弱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只能尽量安慰道:“阿景,姐姐现在能赚钱了,也不用去酒楼做伙计就能养活我们。你不要太担心,给自己那么多压力。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你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后天就是大考,从现在起,你不准看书了,好好休息,不准胡思乱想知道吗?”
白流景点了点头,只是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却是谁都不知道。
八月初八这一天,云州贡院门口人山人海,许多穿着儒袍的学生在家人的陪同下聚集在大门口,等着外帘官放炮迎接考生入场。而此时此刻,刘府的走廊上,一个青衣丫鬟正急匆匆地朝着内院的群芳园走去。
“大小姐,好消息!白流景今天早上忽然晕倒了,白流苏那丫头着急地请了大夫,现在还在外院待着呢!距离乡试只剩下一个时辰了,就算现在赶过去,有我们安排的人在,以白流景的身体状况,肯定也进不去贡院,更别说熬过三天的考试了!”
“哼,你做得很好,不知道现在白流苏会是什么表情呢?只可惜,本小姐见不到。”优雅地捧起了茶杯,刘雨柔语气平淡,心中积压起来的怨愤之情都消散了不少。没有能够顶起门户的男丁,苏云娘那个践人不会有任何助力。而名声尽毁,离开了刘府只能靠着一个舅舅接济的白流苏,恐怕这辈子也休想嫁个好人家。
“你说,本小姐要不要好人做到底,给白流苏那践人找一个好夫婿呢?也不知道白流苏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好色的,爱赌的,还是病痨鬼?哈哈哈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刘雨柔笑得愉悦。
敢觊觎她的东西,她不会让白流苏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刘府外院,马房。
“姐、、、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当我眼睛瞎了吗?大夫,我弟弟到底怎么样了?今天可是儒生们参加乡试的大日子,我弟弟就是考生,绝对不能耽搁的!”
“气血两亏,精神虚弱,公子这是伤了身子,最好还是好好调养一番。依老夫所见,还是别去参加乡试的好,否则的话,三天三夜下来,费了太多心神,亏了底子,反而不美。”老大夫摸了摸胡子,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这里先开几幅药,每日三次,以后好好将养一下身子,年轻人,可别弄得跟我们老人家似的!”
“多谢大夫了。”白苏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好看的柳眉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阿景身体一直很好,这段时间她基本上也算的上是天天大鱼大肉的为他补身子,就算是考前太紧张了,也不可能会这么夸张啊?
阿景的心性,绝对不是这样懦弱经不得大事的,即使是被刘家的少爷们凌、辱欺负到那个份上了,他都咬着牙熬了过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她才不信,只不过一场乡试,就能把阿景必成这幅样子。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没有注意到!
“不——姐,我要去参加考试,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现在已经好了,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听到了大夫的话,尤其是自家姐姐那默认的态度,白流景却是急了。他若是错过了这次乡试,就要再等上三年!
他是年纪还小,还有的是时间,可是姐姐已经十五了!再等上三年,难道他要连累姐姐为他付出,成为没人要的老姑娘吗?只有他的身份提高了,姐姐才不用去做那些辛苦的活计,才有机会摆脱以前的污名!所以,哪怕是最后会亏了自己的身子他也愿意!
“我不准你去!你给我在床上老实呆着!”
白苏生气地吼了他一声,这混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不好意思地请大夫走出了房间,白苏干脆关上了房门,在院子里里面小声问道:“大夫,实不相瞒,我弟弟这病真是来得有些蹊跷。他身体一向很好的,你说的调养补身子我也一直在做,以前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
“他说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觉,白天也没精神,可是平日里我都死死地看着他,没让他做过劳心劳力的事情。大夫,你说会不会不是生病,而是有人下毒啊?”
容不得白苏不往这个方面去想,刚开始她还能认为是阿景自己的心理问题,可这考试又不是去送死,阿景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出格,他们在刘府人缘也不好。保不准有人嫉妒阿景的才学不想让他参加考试,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此时此刻,白苏后悔极了,她不该让阿景一直留在刘府的。早早地搬去了自己的宅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那老大夫显然也是见惯了后院的阴私,听了白苏的怀疑,沉吟了半响开口道:“既是如此,老夫就再给令弟把脉看看。”
白流景虚弱的厉害,一站起来就头晕,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神色苍白无比。见到白苏再进来,立刻用一种充满了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阿景听话,再让大夫看看。”
这大夫是白苏亲自从外面的济世堂请来的,医术也算是高超,他这次仔细地观察了一刻钟,望闻问切了半响,这才神色微变。他冲着白流景的头闻了闻,由于他此时此刻躺在床上,那味道最明显的地方便在枕头处。几乎是毫无犹豫地,老大夫伸出手夺过那枕头,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