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头晕的仿佛被人用砖头砸了一般。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旁的机器发出了滴滴的响声。
护士看我醒了,便叫来了医生。
医生塞给我一份CT报告,然后指着一块地方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术语。
什么「低密度肿块」「动脉期」。。。。。。
最后,他看我一脸茫然,叹了口气,说,「简单来说,就是你得了肝癌。」
「尽快通知亲属,准备住院治疗。」
我看着他,之前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肝癌?我得了肝癌?
我三十岁不到,得了癌症?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欲言又止,走了。
护士的议论声从走廊传来,「看他还这么年轻。。。。。。估计是平时生活太不健康了。。。。。。」
我呆呆地盯着苍白的墙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在黑暗的沙发里坐了许久了。
时间是凌晨四点,我听到了走廊有人的声音。
「让我再亲一下。」这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讨厌!」这是陶宁的娇嗔。
随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啧啧的水声和模糊的闷哼。
我在黑夜中分辨着听到的各种声音。
明明只是隔着一道门,我却感觉与他们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过了很久,男人说,「真的不让我进去?」
「不行,他在家。」
随后是一声不屑的嗤笑。
「快走吧。」陶宁说。
他们又磨蹭了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才逐渐远去。
钥匙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陶宁进了家。
她一打开灯,就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吓了一大跳。
我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的有些酸痛,从眯缝中看着她。
她的口红被晕开了,头发微微凌乱,领口还有星星点点的红印。
她试探着开口,「怎么还没睡?」
我本想和她说癌症的事,开口却是,「今天,是我们两的七周年纪念日。」
陶宁愣了一下,随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我们有个宣传活动,后来剧组又约着去庆功宴,我忙忘记了。」
「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我声音平静得有些古怪。
她拿出手机,「我开了静音,你知道的,工作时我都会避免被打扰。」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然后打开了她和乔渊热吻的动图,「这也是工作吗?」
陶宁将包甩在了沙发上,有些不耐烦了,「这就是宣传期的营业方式,你不懂吗?」
我沉默了。
我确实不懂,什么营业方式要营到别人家门口热吻?
她脱下高跟鞋,「我今天很累了,我要先休息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很快,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又呆坐了一会儿,将脸埋进了膝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