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该是主角的李青梧,为何又恰好在后来告了假,没能出面参加晚宴?
她去了哪里呢?
会不会真的如同秋初冬所说,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厢房里,和什么人纠缠在一起?
好死不死的是,没过多久,秋澈又向他求旨赐婚,说自己爱慕长公主。
李式恐怕查过。
但因为把人嫁给秋澈这件事在这一世此时的李式看来,应该也算满意,所以其实并不太上心。
也因此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但这并不妨碍他试探一把李青梧。
让嬷嬷来查看,只是一句话的事,又能试探出李青梧的清白,真是再划算不过的事。
秋澈脸色有些不好看,正思索着要不然自己一刀划破手指滴点血上去。
但一掀开被褥,就看见那张帕子被叠得四四方方,放在角落里。
抖开来看,上面赫然已经有了一小片血迹,是早已干涸的样子。
秋澈愣住。
房门打开。
门口还在与玉明扯东扯西的杜嬷嬷立即应声扭头,笑眯眯地行礼:“哟,驸马爷醒了?老身正说要喊您一声呢……”
秋澈皱着眉,一边给自己系衣扣,一边淡淡瞧了她一眼:“您嚷嚷得那么大声,不醒才是怪事吧。”
玉明抿唇憋着笑,行礼退后了些。
杜嬷嬷则笑颜猛地一僵。
早听人说这新驸马嘴毒人耿直。
没想到会这么毒这么耿直。
秋澈懒得理她,径直跨出房门要往大厅走,又被杜嬷嬷横身拦住了:“诶——驸马爷请留步,不知那圆房的
喜帕,
可否让老奴先瞧上一眼?”
怕秋澈又要嘴毒自己,
杜嬷嬷谨慎地加上一句:“这是陛下的吩咐,老奴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的。”
秋澈面露烦躁,又带了几l分羞耻,低声道:“这种东西还要特意看一眼,真的是……”
她语气略显不耐道:“就在房中,嬷嬷自个儿找去吧。”
然后加快步子离开。
羞窘的神色却在踏出院子的一瞬间,仿佛变脸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杜嬷嬷喜滋滋地拿着帕子回宫复命时,秋澈刚踏进主院的门。
一进来,便看见秋初冬面如猪肝,指着李青梧,嘴里骂得口齿不清。
柳氏也脸色难看,却还是站在一旁拉着秋初冬,让他不至于冲上去动手。
——那就太难看了,新婚第一天,新妇敬茶被公公打了,说出去简直惹人闲话。
当然,秋初冬也是不敢的,只是想树立自己大家长的威严,做做样子的纸老虎罢了。
李青梧则安安静静坐在大堂下首,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面对众人的喧闹,垂眼不语。
因为昨日新婚,身为新妇,她今天将长发都梳了上去,用银簪簪住。
鬓边两缕发丝柔顺地垂落下来,又着一身黛青色长裙,显得温婉又知性。
仿佛与世隔绝的一幅画。
茯苓在她旁边,叉着腰气愤道:“我家殿下说错什么了!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还要说出来脏了殿下的耳朵……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做公婆的!”
秋初冬却愤然转而指责她道:“既然嫁入我秋家,就是我秋家妇!就该孝敬长辈!你这贱婢,还一口一个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未出阁的大小姐!”
吵吵闹闹间,秋澈悠然踏进里面,道:“吵什么?”
主厅中骤然安静了下来。
李青梧第一个起身,向她走了几l步,轻声道:“……你来了。”
似乎是想喊她,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称呼。
秋澈“嗯”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李青梧默了默:“一点小事。”
旁边的茯苓闻言,那叫一个欲言又止。
秋澈看向秋初冬,然而对方却冷哼一声,本来有些心虚的脸色,也因为李青梧的回答而得意了起来:“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