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哭得太厉害,根本止不住,其他人看不下去,把在机场里巡逻的警察叫来了。
民警走过来,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也觉得很没辙,只能说:“女士,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想办法帮你。”
山河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没……困难……你们……不用……管我。”
民警叹了一声,摇摇头,对其他人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旁边围观的人见劝不住她,也只能各自散开了。
江屿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城市太大,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她。他之前回了酒店,她并没有回酒店,随身带来的行李物品都没有拿。他又开车去了她的母校,转了两圈也没有看到她。
江屿拿出手机,又打她的电话,依然被她挂断了。
“山河,你到底在哪里?”他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他的姨父竟然就是山河的亲生父亲,而唐旭是山河同父异母的弟弟。
命运怎么会这么安排?
江屿过去的冷静自持再次分崩离析,他忧心忡忡,山河现在肯定躲在什么地方哭泣伤心,可是他却无法找到她。他更加担心害怕,担心她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发生什么意外,就像阿勇一样,害怕她因为这件事,从此把他拒之门外。
江屿第五次拨打山河的号码被她挂断之后,不得已给孟梧桐打了电话。
孟梧桐很快就接通的电话,“喂,你好。”
江屿语气沉重地开口:“孟警官,我是江屿,很抱歉打扰你,我……有个不情之请。”
五分钟后,孟梧桐给他回了电话,语气还算温和,“她现在已经登机了,十分钟后飞机就起飞。我刚才听到她的声音很沙哑,应该是哭过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屿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
翌日下午两点,山河才回到河汀。
昨天飞机抵达时,时间已经晚了,也没有回河汀的客车了,她不得不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坐客车。四百六十多公里的路程,客车跑了将近六个小时。
山河下车后,直接打车去了项目部。她一推开江屿房间的门,果然唐旭和阿美都在这里。
两个人乍然看见山河都露出怯懦的神情,很明显,他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山河冷着脸,冲上去拉住阿美就往外走,“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跟他来往。”
“姐……”阿美哭了出来,“你别这样,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啊!”
唐旭也拉住了阿美,“小山姐,你、你……”
“你别叫我姐!”山河转过身,双目赤红,怒斥唐旭,“我不是你姐。”
唐旭伤感地说:“我知道你是我亲姐,表哥都告诉我了。”
“闭嘴!”山河呵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姐,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永远都不是!”她情绪太过激动,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阿美哭着说:“姐,就算唐旭的爸爸辜负了姑妈,那也是他们上一辈人的事,唐旭是无辜的啊!”
山河听到这话,身体抖得更厉害,脸上惨白一片,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指着唐旭颤声说:“阿美,你现在是执意要跟唐旭在一起,对不对?你宁可要这个男人,也不要我这个姐姐,对不对?”
“我没有啊!”阿美哭喊起来,“姐,我很爱唐旭,你不能因为上一辈的事,就逼我跟唐旭分手啊!唐旭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无辜,为什么要拿我们的感情来为过去的事情陪葬?”
山河大脑一阵晕眩,堪堪扶住墙壁才稳住身体,脸色已苍白如纸,嘶哑地喊着:“阿美,你忘了你姑妈以前对你的好了吗?你忘了她活着的时候过得有多辛苦了吗?她那么年轻就抑郁而死,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父亲。你这么做,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我吗?”
阿美已然泣不成声,咚一声跪在山河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姑妈,可是我不想和唐旭分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