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虎视眈眈地看向红姐,但粗壮的身体却舒服在靠在沙上。
在自己的主场,对方又只带一个二愣子。
明显的各方面完全占优。
“所以需要谈嘛。”
侧边的另一个中年人,戴个眼镜,穿个西服,一副人模狗样的。
相当认真地看向红姐:“红姐,你说我们条件苛刻,具体是哪几条?我们可以具体一条条谈嘛。和气生财,是不是?大家都只是为了赚钱嘛。谁还和钱过不去呢?”
“再说,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咱们两家,就在面对面,干的又是同一个买卖,这不是成了恶性竞争了吗?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嘛。是不是?红老板?”
我差点听入迷了,这家伙口才真好,比刘培基拉着我去听课的老师可强多了。
他边说的时候,还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几页纸出来,上面满是文字。
看来是协议或是合同什么的。
红姐笑眯眯地看向中年人:“都说虎哥身边一文一武,利害非凡,这位,一定是文字头的文拯吧?法学专业的人才,果然是口才便捷,条理分明。”
虎子听红姐这么说,似乎事情有转机的意思,脸上放松了下来。
“不过,之前也告诉过虎哥了,我呢,心没那么大,就一个酒吧的生意。也不想做多大。”
“合作也好,合并也罢,或是收购吞并也好,我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虎哥三番几次地约我,加上东星的蒋老板,都是老熟人。我得过来当面和你说一声。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说着,红姐站了起来,准备转身就走。
刚刚站起来,后面的几个汉子,马上围了上来,用身体形成一道围墙,将她拦得死死的。
随着这一下的动作,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抓紧了包包,死死要看着虎子。
心里想,妈的,这一下子要是他们真的动手,自己要怎么办?
要帮她吗?那代价可老大了。修车钱值这个价吗?
而且就算是自己帮她,能改变什么?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帮她,不出手,她今天估计得麻烦大了。
这时候,虎子的脸,黑了下来。
没有想到红姐这么不给脸,一点谈的空间都不给。
并且,点出了他的痛处,她过来,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给他姐夫,蒋老板面子而已。
这让他原本有些膨胀,又有些玻璃的内心沸腾了。
就算不想谈,好歹留一句说要考虑一下什么的场面话,哪有在他的地盘,直接揭地主的脸的。
太不给人脸了。
虎子阴恻恻地提高了声音:“怎么?红姐?我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弄的方案,你说一声不谈就不谈了?这么走出去,我还有脸在这条街上混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妈的,这小子是要来横的。
围上来的几个汉子,有个别的,已经将手摸向了腰间。
不知道腰后面,是长的还是短的。
我草,早知道不答应她了,这活要命。
红姐淡定地转过脸看向了他:“怎么?虎子,文的不成,打算来武的吗?”
边说着,边平静地重新坐了下来。
我草,这娘们,是不是疯了?不想着跑路,还坐下去了?
她行,胆子够大。
我喜欢。
右边的光头汉子,也是一脸的横肉。
瞪着牛眼恶狠狠地说着:“怎么?老娘们儿,虎哥给你脸了是吧?今天你不签了这协议,你还想囫囵着出去吗?信不信现场办了你?真以为杜老头会为你出头吗?”
杜老头是谁我哪知道。
反正听这意思,是她的靠山?
红姐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样。
“草头哥,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毛还没长齐呢。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戏?虎子,我要是半小时不出去这里,你们这东星酒吧,明年的今天就是祭日。”
我完全想不出来,这么狠的话,居然出自这么一个大美人嘴里。
巨大的反差感让我肾上腺素狂飙。
活脱脱的钵兰街十三妹啊。
大城市的人,真的是这么玩儿的?
有点意思。
文拯眼镜后的双眼闪了一下,脸阴了下来,转头看向了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