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救我!”
摘星楼里,沐骄阳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
二夫人咬咬牙,嘱咐自己的丫鬟继续拍门,自己急急忙忙去搬救兵了。
不用说,她是去了荣庆堂。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陈老太太扶着两个丫鬟,气喘吁吁地赶了来。
动作之利落,全然不似老人。
“孽障,你还不开门!”
老太太一声厉喝,门没动静。
“母亲,这可怎么办?”二夫人急得都要掉眼泪了。
好不容易把儿子从大牢里捞出来,孩子才进门,二老爷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骂。
自己略微劝了两句,连自己都吃了几句排头。
然后二老爷就亲自来整顿这摘星楼了。
二夫人原本想着,二老爷骂也骂了,把那几个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这火气也就算出了。
不成想,发卖了小厮丫鬟不算,他竟然还要往死里打儿子!
二夫人哀哀地对陈老太太泣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将骄阳打出个好歹来,这日子我就不过了!”
听着院子里沐骄阳的呼痛声越来越小,陈老太太也急了,用拐杖狠砸了几下门,就叫婆子们将门撞开。
还没等婆子动手,门从里面打开了。
沐二老爷提着根粗大的棍子站在那里。
“老,老爷?”沐二老爷挡住了门,二夫人试图从缝隙往里看看儿子,没看到。
“你给我闪开!”陈老太太到底关心孙儿,将儿子扒拉到了一旁,愣住了。
沐骄阳正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陈老太太嗷的一声就扑了进去,手颤巍巍地去试沐骄阳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
“还不快进来,把我阳儿抬进去!去请太医!”
陈老太太都有些个歇斯底里了。
沐骄阳是他的长孙——大房的沐摇光不算,老太太自然心疼得很。
丫鬟婆子一拥而入,七手八脚地把人抬了进去。
“不许请太医!”
沐二老爷厉声喝道。他很清楚,沐骄阳这是装晕。
他舍下老脸,求到了荣王府上,送出去两盆玉石盆景,一匣子上好的合浦珍珠,才把沐骄阳从大牢里捞出来。
虽说他自认为永宁侯府和荣王府还是有那么点交情的,特别是沐轻鸿已经赐婚给了荣王的嫡子萧离,这点人情算不得什么。
可那两盆玉石盆景,都是前朝宫里的东西,那匣子合浦珍珠更是价值连城。
就为了捞这么个败家的玩意儿,一下子全都折了进去。
沐二老爷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令他气恼的是,接了人回来的这一路上,沐骄阳就没停了哀嚎。
沐二老爷已经是粗略查看过了,沐骄阳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呼痛,也不过是为了逃避惩罚罢了。
带着火气,沐二老爷出了摘星楼,正好看到了沐轻鸿和沐清雪姐妹两个手拉着手站在门外。
“二叔。”沐轻鸿走上前,“二哥没事吧?”
“没事!皮糙肉厚的,且死不了哪。”
外人面前向来表现得清正端方的沐二老爷,居然顺口就说出了这么一句,可见是真的恼怒了。
沐清雪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不敢吭声,躲在了沐轻鸿的身后。
“二叔,正好遇到了您,我有事要问您呢。”
“你说。”
“安乐县主邀请我参加福昌大长公主府的赏梅宴,头次上门总要有所表示。听说大长公主最喜欢古画,我记得我母亲的嫁妆里,有一副前朝大家所做的《冬日独钓图》是不是?”
沐二老爷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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