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发生在你眼前?”萧婧华不可置信地瞪圆眼,泪水从眼眶中脱落,砸在地板上,“你是自行去的百花楼?”
“陆埕,你骗我!”
她流着泪,眼睛却睁得极大,牙关紧咬,身子轻颤。
陆埕觉得烦躁。
他这阵子因清居堰贪污案忙得不可开交,唯一的突破口张骏跟条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尾巴。昨日跟踪张骏去了百花楼,撞见白素婉险些被他强迫,无奈之下出手,却惹了张骏的眼。
如今案子陷入僵局,他整日想着如何揪出幕后之人,饭没吃几口,晚间囫囵睡了两个时辰又起身梳理案情,现下头痛不已,萧婧华却来无理取闹。
他忍着脑中抽痛,用最后一丝耐心道:“百花楼一行,是为案情,乃公事。”
他言之凿凿,眉目清明,萧婧华勉强信了,“那白素婉呢?你和她的事在京中都传遍了。”
“与白姑娘何干?”陆埕微顿,转而一想,应是昨日带她出百花楼时被人瞧见了。但这种事清者自清,便道:“流言虚无缥缈,岂能信?”
他越是遮掩,萧婧华越觉得他心中有鬼,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陆埕面色一冷,心中烦躁如开了闸的洪水泄出,语气忍不住带了几分怒,“你今日若是来无理取闹的,现在便可离开。”
“大人。”孟年冲了进来,眼睛亮得惊人,喜道:“我找到了。”
陆埕神色微敛,大步朝前,匆匆道:“走。”
两息的功夫,书房只剩萧婧华一人。
他丢下她走了。
一句话也不给她留。
书房空寂无声,干净地板上,水渍清澈无垢。
第10章
“郡主。”
箬竹出现在门口,“奴婢方才瞧见陆大人和孟年出府了。”
“我知道。”
萧婧华嗓音微哑,抬手抹去眼角泪珠。
“郡主?”
箬竹察觉到了不对。
她与箬兰随萧婧华来过陆府多次,自然也是熟悉的。每次来萧婧华都不喜有人跟着,方才她留在了前院,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萧婧华垂眸擦泪,泄出一两句哽咽,“和陆埕拌了几句嘴。”
“陆大人也不知让着您些。”箬竹有些埋怨,她自小跟在萧婧华身边伺候,在她心里,郡主是该被宠着的。
“他才不会让我呢。”萧婧华将泪水拭干,余怒未消,“我们回去。”
离开之前,她泄愤一般将书房的门关上,语调有些阴阳怪气,“他还真是信任我,书房重地,竟就这般留我一人,也不怕我泄露什么机密。”
话里难掩怨气。
“陆大人自是信任您的。”箬竹哄道:“这么多年的情分,您在他心里始终是不同的。”
这话箬竹哄了她无数次,萧婧华也信了许久,眸光微动,蓦地凝住。
陆府门前,陆埕与孟年尚未离去,一袭白衣娉娉婷婷,扬着脸,笑着与陆埕搭话。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陆埕对她点了下头,面色舒缓,如沐春风,随后拂袖离去。
少女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浅笑,不胜娇羞。
萧婧华不知该如何描述这番场景,若她与那二人并不相识,或许还会与箬竹谈笑,好一个痴情人。
可那人是陆埕。
她只觉如鲠在喉,心中闷塞。
……
“姑娘。”兰芳低声,“郡主走了。”
白素婉轻颔首,笑意点点散去,吩咐道:“盯紧了张骏,当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来京城这么久,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陆埕,她势在必得。
……
回去时,萧婧华坐在马车里发呆。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