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日子是无聊和痛苦的。
如果不是因为手机和系统,郑心柔常常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只记得麻木地走路。
这腿似乎不是自己的。
流放队伍里的人也越来越痛苦。
一些没有能力得到食物的人,只能靠官兵发放的黑面团子和清粥度日。
很多人的脸颊都陷得很深。
即使他们不像郑心柔那样饿,人们在每天大量的体育活动下很快瘦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随着他们向北移动,越来越冷了。
农历八月中旬以后,他们晚上就很难入睡了。
太冷。
垫许多层草席是没有用的。
冷风,像箭头一样,从草席的一层层射进来,吹进人的骨头缝隙里。
人们穿上了所有的衣服。
那些过去用衣服换食物的人现在后悔了。
路边的杂草和树木开始枯萎凋落。
甚至不能收集来做斗篷。
郑心柔无法帮助他们。他们只是让秀珍婶子每天晚上烧更多的热水。
如果有人要热水,什么都不要说,多给。
至少喝杯热水吧。
只有一天,突然一个年轻人跑过来,恳求郑庭轩:“求求你,我娘不行了,我可以借你的独轮车吗?我想推着我娘,走一段路,她走不动了,行吗?”
结果,就在郑庭轩还没说话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娘……”
年轻人回头一看,老太太已经走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死在流亡的路上了。
每个人都有点麻木。
官兵们说,
从京城到寒漠城只剩下一半了。真不是威胁他们。
人家也有职责。
他们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杀害罪犯。
但又老又弱,又病又残的,在路上无法熬住的,这也是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