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恂反应快,连忙拉高口罩、压低帽檐。
反正周围光线黑暗!
在看不到傅书行的脸后,纪恂胆子也大了一点,他试图用一种奇怪的腔调伪装自己,“啊呀,蒸丝对不猪啊大熊弟,窝忍错人聊。”
“认错谁了。”傅书行语无起伏。
他就着这姿势把纪恂拉到边上,等站定,抬手便摘掉小向导头上那顶尺寸大大的帽子,然后看到他戴上了一副大墨镜。
把他墨镜摘了。
又看到他把口罩拉到快要盖住眼睛。
傅书行再去摘他口罩。
纪恂扯围巾,尽管没用,还是企图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包住、用以逃避面前这可怕的现实。
“纪恂。”傅书行不悦的声音一沉。
好家伙,能冻得人一哆嗦。
纪恂不敢造次了。
他老实的放下了抓围巾的手,耷拉着小脑袋左右乱看,就是不看面前的傅书行。
“把我认错谁了?”
“……”纪恂小声的顾左右而言他,“行哥你怎么在这……”
傅书行不答,声音冷冷的再问:“烟火大会刚开始你不看,人堆里一个劲儿乱钻。要去见谁?”
纪恂:“……”
“哑巴了?”
“我……”如果可以纪恂真的想回一句“你管我要去见谁啊!”,但没勇气……傅书行抓住自己的手力气那么大,手指头那么硬,再稍微用力一点都好像要把自己捏碎。
倒霉。
怎么会这么倒霉!!
拉错谁不好,偏偏拉到了傅书行!!!
认识这么多年,纪恂非常清楚傅书行这会儿已经动了真怒,他选择暂时当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纪恂弱弱说:“没见谁啊,那边儿太挤了,空气不新鲜,我想躲开一点……”
“要我重复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
“‘石头你就在这等,我自己去……’你要去哪?”
纪恂心紧张的“咚咚咚”跳,表情管理竟然还挺好的,甚至还快反应的接过话:“去厕所!我是想让石头在这等,我去洗手间,我晚上喝太多汤了!”
傅书行目光凉凉的看着纪恂。
纪恂被他看得虚,赔笑,“行哥,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说幼稚,不想来看吗?”
傅书行:“我什么时候说过?”
纪恂说:“下午啊!你说——‘呵,幼稚’。”说“幼稚”两个字的时候,纪恂甚至学了一下傅书行当时很不屑的嗤笑表情。
傅书行凉凉反问:“然后?”
纪恂:“…………”没有然后,傅书行当时好像是没有说过不会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