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不是很赞同儿子朝秦暮楚的感情观,“那严家那小孩儿呢?”
“啧。”林叹气,他为了自己做的孽还债,一天要解释几回自己和严博清的关系,“我和严博清就是朋友关系,根本没可能,都是骗您和严董的,况且我和他撞号了您知道吗。”
年过五十的林董在得知自己儿子是gay后曾恶补过同性恋知识,能听懂“撞号”是什么意思,平日里威严的老板脸上露出变幻莫测难以言喻的表情。林抬手打断父亲的想象,挥手告别,“先走了,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让你和钟翊见面。”
林把狗塞进卡宴的后排,坐进副驾驶,甩开在花园独自沉默的林董绝尘而去。
钟翊的“实习期”和情人节之前的日子过得差别不大,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他太忙了。
春分之后VTeL就要开启第一轮面向c端的宣传期,整个公司没有一个部门是闲的下来的。钟翊更甚,他这次空降得匆忙,总部融投资部门其实还有一个级项目没有收尾,新上任的总监有点搞不定,经常跨着13个小时的时差来叨扰他。
林每天至少要观测钟翊的心率和呼吸状况三次,以确保他在高强度的加班下人还活着。
他之前心疼钟翊每天回来太晚,想要自己一个人把狗遛了,免得进一步压榨钟翊的休息时间,但钟翊没同意。
“我一天就这么点时间能见到你,你不能连这个机会都剥夺了。”他坐在林起居室的沙上说得可怜巴巴,身上的衬衫被揉得起了皱。林跨坐在他大腿上喘气,被扯开的纯棉家居服里露出一片月白的前胸,原本光滑无暇的肌肤被咬得没剩一块好皮。
罗威纳在沙边绕圈跑,林董送的项圈上的铃铛被林卸了,那玩意儿平时动气来太吵。大狗急了不会叫,只会拿前爪扑地板,今天钟翊都回来半个小时了还没带它出门,狗狗出门遛遛的心像野兽一样狂奔。
可惜沙上的两个人现在都没心情管他,林捏着钟翊的耳骨和耳垂,手无意识地揉着长实了但依旧留着疤痕的耳洞,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翊的手探进家居服下摆贴在他的后腰上,把腰上微凉的皮肤都熨帖出一阵温热。
林的腰很细,穿松紧带的裤子都勒不出一丝赘肉,瓷白的腹部平坦光滑。他不健身,只是体脂率低,所以块状的腹肌线条不明显,但有两条肌理分明的马甲线和人鱼线,钟翊对此处爱不释手。
林任他摸,反正再过分点的事情钟翊也没胆子做了,摸完解了馋,他就得起身壮士断腕般地去遛狗。
……
春分过了,到了三月底,山水雅澜的玉兰和海棠开了满院子,钟翊也过了最忙的一阵。林在一天和钟翊吃饭的时候主动问他:“四月你有空回青河吗?”
钟翊现在承担起了和林吃饭时选餐厅和点菜的任务,他们今天吃的是林从前没试过的西北菜,中午当口的店里也热闹,钟翊点点头,有点心虚地小声说:“定了下周回去的机票。”
下周恰好是清明,青河大概率又要下雨,钟翊不想林跟着自己回去遭一遍罪,所以订了票也一直不敢告诉他。
餐厅不安静,林努力支着耳朵才听清他在说什么,下唇往上顶了顶笑他自作多情,“我又没说要陪你回去,你心虚什么?下周我要去欧洲出差,你自己一个人回吧。”
第26章二十六
伦敦一年四季都是雨季,林落地希思罗机场时明明是早上七点,早过了日出时间,太阳却一点影子都没有,乌云压得很低,天色透着雾气浓重的灰。
这里气温也比申州低,林衣服穿得单薄,光从机场出口走到车里的这几步路,他就被灌了满头满脸冰凉的雨珠。
这次跟他来出差的只有于白济,于特助不是生活助理,打工狂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照顾林了。林的情况比他还稍微强点儿,外套至少是钟翊提前给他备好的防水料子,于白济只穿了件柔软的针织衫,雨珠透过毛线孔把内里的衬衫都浸湿了。
两人上车之后都把外套脱了,于特助把暖风调到最大依旧瑟瑟抖,林一手抽了两张纸巾擦脸,另一手摸出手机给钟翊信息。
我到了,在去酒店的路上。
他比钟翊提前一天离开,昨天半夜钟翊刚刚加完班,家都没来得及回,把车直接停在了林那栋楼的地下车库里,把他送到机场。
于白济提前做好的行程表林给钟翊看过了,他得在欧洲待一周,伦敦三天,巴黎两天,斯图加特两天,时间不短行程密集,看得钟翊眉头皱起来就没放下去过。
钟翊最近又把卡宴换回了之前那辆宾利欧6,这车2月送回返厂维修之后,4月初才又漂洋过海地被送回来。
国内4s点定损报修的结果说车型太老,要送回欧洲原厂换零件,林听了之后想让钟翊算了,“一来一回的运费和时间成本太高,为了这么辆旧车不划算。”
林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才刚好了没两天,晚上一起遛狗的时候随便聊着天。钟翊听林说完垂着眼睛看狗不回话,脸上表情不明显,但林敏锐地看出了他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