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秦升泰的财宝,光白银就有二十万两,珠宝、玉器更是车载斗量。”
罗腾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他惊叫道:“你们四大家族截杀了秦升泰全家?”
林镇禄急忙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大人可别乱说,草民遵纪守法,林家也是积善之家,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恶行,劫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罗腾嘿了一声,道:“本县明白,你继续讲。”
林镇禄眨了眨眼,突然试探道:“大人可对如今天下局势有所了解?”
罗腾眉头一挑,道:“你什么意思?”
林镇禄嘿嘿笑道:“草民是说这大晋江山……”
罗腾心中一动,随即他想起了白庆文对他说过的话。
他沉声道:“十年内必亡。”
林镇禄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来大人也是明白人,那草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秦升泰也是个明白人,他早就知道大晋江山岌岌可危,又恰逢反贼攻破了青州州城,于是秦升泰便跳船了。”
“他将大部分财宝分给家丁仆人,用以迷惑反贼,而后举家自焚,实则假死脱身,在脱身之后,他并没有秘密返回家乡,而是选择了他老婆曾经的家乡。”
“秦升泰一家带着剩余的一小部分财宝,一路车马不停,赶往永宁县。”
“虽说秦升泰一家带的是一小部分财宝,但也足足装了二十辆马车,他们赶到顺鸿县的时候,由于所带行李太多,而顺鸿县进入永宁县的山路崎岖狭窄,东西太多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所以秦升泰一家便改走水路,由永清河进入永宁县。”
“或许是在装船的时候漏了财宝,秦升泰一家被一伙歹人给盯上了,后来秦升泰租用的船队进入永宁县境内时,被这伙歹人截杀,秦升泰在临死之前,将大量的金银珠宝全都倾倒进了永清河,歹人为了泄愤,灭杀了秦升泰全家。”
“不过秦升泰的一个孙子由于水性好,在重伤濒死的情况下,潜进永清河里,逃出生天。”
罗腾听林镇禄讲述到这里,顿时明白了血银案的来龙去脉。
他沉思片刻后,缓缓道:“也就是说,血银案的凶手就是秦升泰的孙子?”
林镇禄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凶手叫什么名字?”
“不知,那伙歹人当天只听见漏网之鱼叫秦升泰爷爷。”
“那么多财宝全倒进永清河里了?”
“对。”
“那凶手拿出来的血银,从何而来?”
“或许是秦家另外藏起来的财宝吧,狡兔三窟,秦升泰这个老狐狸自然老谋深算。”
“不对。”
罗腾摇了摇头,道:“林家主或许还不知道,本县上午审问过凶手,那个时候他还没暴露身份,他说他吃过两脚羊。”
“啊!”
林镇禄听见凶手吃过两脚羊,浑身猛地一抖。
这等吃过两脚羊的凶悍之人,任谁听了都得抖三抖。
罗腾接着道:“他说他是在逃难的路上,为了活命,迫不得已犯了禁忌,如果本县没猜错的话,所谓逃难的路上,应该就是秦家被歹人截杀之后,他身负重伤,顺着永清河漂流而下,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重伤垂死,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犯了禁忌。”
说到这里,罗腾眼睛直直盯着林镇禄,道:“如果他一开始就有银子,那他落难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艰难,所以本县推测,凶手的血银,应该是在他伤势痊愈之后,从歹人手里抢来的,林家主,你说本县的推测,是否合理?”
林镇禄干笑了两声,道:“关于秦家之事,草民只是道听途说,草民也不知道秦家财宝最后到底怎么了。”
罗腾耸了耸肩,笑道:“财帛动人心啊,林家主不愿说就算了。”
林镇禄目光一闪,随即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道:“扯远了扯远了,咱们还是说回正事。”
罗腾玩味一笑,道:“说吧,什么正事。”
林镇禄突然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请大人捉住血银案的凶手,还永宁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罗腾笑道:“捉拿血银案真凶是本县分内之事,林家主这是操的什么心?”
林镇禄沉声道:“请大人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血银案的凶手。”
罗腾眉头一挑,道:“哦?什么叫以最快的速度,难道你以为本县还会玩忽职守,消极怠工吗?”
林镇禄躬身道:“草民是说,请大人暂时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全力缉拿血银案真凶!”
罗腾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道:“这么急?”
林镇禄一脸焦虑道:“十万火急!”
罗腾顿时笑了,他嘿嘿笑道:“林家主,看来你有事儿瞒着本县。”
林镇禄抬起头,一脸为难的神色,道:“大人,该说的、能说的,草民已经全部告知大人了。”
罗腾点了点头,道:“行,本县也不逼你,让本县放下一切事务,全力缉拿凶手也可以,那代价呢?”
林镇禄见罗腾有意答应,顿时喜道:“大人查案辛苦,我四大家族自有孝敬奉上。”
“多少?”
“四大家族每家一千两,合计四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