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白對他不擅長拒絕這件事深感懷疑,不過最終還是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
第二天下午,邵軒開車載著陳酒白去往錢總約定的餐廳。
陳酒白難得有出行不用自己開車的情況,垂眸翻看技術部修復內測中發現的bug的匯報。
「你看吧。」邵軒開車也不消停,「別家公司都是約的會議談事情,就他約在飯店,擺明了就是想套近乎,幸好我機智拉著你來了,不然吃人嘴軟,我都不好拒絕和他們合作。」
陳酒白不置可否,對他而言,只要對方有那個能力把他要求的內容做好,見面約在哪都沒有區別,前面談得再好再愉快,最後還不是會在合同上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一路上在邵軒的嘰嘰喳喳和陳酒白簡短的回應中度過。
錢總約的是一家五星級飯店,許是錢總提前交代過,陳酒白二人進去後便有服務員帶他們去包廂。
飯店是預約制的,因價格昂貴多是重要場合才有人定在這裡吃飯,環境清雅,格外安靜。
邵軒到達時給錢總發了消息告知,因此他二人剛被領上三樓,就看見了站在包廂門口等候的錢總一行人。
遠遠的錢總就和邵軒打了個招呼,邵軒熱情回應,仿佛剛在在車上編排對方的人不是他一樣。
陳酒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一開始只注意到說話的錢總,等走近一些看清了站在錢總身旁的人,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揚的幅度多了幾分僵硬。
他覺得應該對前面的那番話做一個補充——見面約在哪確實不會影響他是否決定合作的判斷,但見面的人對此的影響卻很大。
就像現在,他和錢總還沒說上一句話,他就已經決定了,這家公司沒戲。
邵軒全然不知陳酒白的想法,正在充當中間人為他們互相介紹:「這位是雲空廣告的錢總,錢總,這是我老闆,姓陳。」
陳酒白伸出右手和錢總握了下:「錢總你好。」
錢總的年齡比他們大,應該有三十五六,說起話來難免帶了點長者的語氣:「你好,陳總真是年輕有為啊。」
陳酒白淡然一笑:「沒有,只會玩玩遊戲而已。」
錢總「嗐」一聲:「陳總太謙虛了,貴司幾年前發行的『離霧』熱度常年居高不下,我空了也會玩玩兒,現在又來個『象牙塔』,我了解過了,這款的前景也很好,我很看好的。」
僅是兩句話便引入了今天這頓飯的正題,果然是人精。
陳酒白不冷不熱地回答:「那就借錢總吉言了。」
錢總呵呵一笑:「哎我這糊塗的,一直堵在門口,陳總快請進,咱邊吃邊聊。」
他沒有介紹身邊人的意思,陳酒白自然也不會主動問,不過他剛才不經意間瞥過去兩眼,那位令他不適的人應當也認出了他,表情難掩驚訝。
陳酒白和錢總坐在圓桌相鄰的兩個位置上,邵軒坐在陳酒白的右手邊,錢總帶來的人依次在他左手邊落座。
甫一坐下,錢總便熱絡地說:「不知道陳總對酒有沒有研究,我今天帶了兩瓶茅台過來,請陳總嘗嘗。」
頓了下,他側頭吩咐道:「小高,給陳總倒酒。」
吩咐完還嗔怪地看了小高一眼,這人平時能言善辯,八面玲瓏,他最愛帶著出去應酬,今天怎麼這麼沒眼色?
高繼自在門口看見陳酒白就魂不守舍的,前天傍晚才見過的人,雖然當時燈光不甚明亮,但他不可能認錯,這位陳總就是林橙的男朋友,那個揍了自己一拳的人。
想到這兒,他的臉就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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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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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m1的小酒杯被注滿白酒,高繼雙手端著酒杯,微笑彎下|身子:「陳總,您嘗嘗。」
陳酒白盯著杯中的液體,過了好幾秒才伸手接過,先是遞到鼻前聞了聞,然後緩緩喝完:「醬香濃郁。」
錢總爽快地大笑幾聲:「陳總喜歡就好。」
他東扯西扯地拉了好一會兒家常,陳酒白的態度雖不算熱情,但句句都有回應,畢竟錢總是長者而且和邵軒交情匪淺。
鋪墊夠了,錢總將話題引入今天飯局的主要目的,各種明示暗示他們雲空廣告想接下給「象牙塔」宣傳的項目。
然而陳酒白的回答始終不咸不淡的,讓錢總十分摸不著頭腦,他想趁陳酒白不注意給邵軒使眼色探探口風,但邵軒根本不看他。
酒過三巡,高繼起身再次給陳酒白添酒,陳酒白狀似剛注意到他的臉,笑意不達眼底地說:「這位兄弟看起來有點眼熟。」
高繼手一抖差點將酒倒得溢出來:「呵呵,我是大眾臉,陳總怕是記錯了,我以前沒見過您。」
他那天和陳酒白打照面的時間不長,他只能賭當時燈暗陳酒白沒完全看清楚他。
今天要談的這個項目錢總格外在意,若是因為他談崩了,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陳酒白意味不明地反問了一句。
錢總不知道他們的恩怨,聽陳酒白主動和高繼說話還挺高興:「他叫高繼,陳總覺得他眼熟?那說明你們有緣啊,小高在公司負責宣傳片剪輯,經驗老到,擅長抓賣點,『象牙塔』交由我們雲空推廣的話我正好打算讓小高對接呢。」
陳酒白挑挑眉,隨口恭維了一句:「錢總慧眼如炬,公司里都是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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