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你我前程,自然不敢怠慢。”许见微说:“你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不急。”李温莎刚想逐字再检查一遍,卸货的工人失手撞到车板,那副架在车板上的画也摇摇欲坠。
如果是普通的画就算了,偏偏是那幅《画框中的少女》。
李温莎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去抢救。
许见微却先她一步跑了出去。
她不顾自己正穿着高跟鞋,飞快地冲出去,想接住那幅画。
然而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工人里,有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注意到这里的状况后,不顾一切的用身体护住那幅画。
上十斤的沉重实木镶玻璃画框砸在身上,他疼的咬牙闷哼了声,头上的棒球帽也被砸掉在地。
……边寻?
许见微脚步一段,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李温莎也匆匆赶到。
她仔细检查了下画,确定画没有问题,松了口气,抬手就往刚刚那个失手的工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幅画拿了十几个国际大奖,价值八位数。摔坏了,你拿什么赔?”
“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工人一听这画竟然这么值钱,慌了。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李温莎刻薄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我、我……”
“真是不好意思啊。”领头的拉开工人,赔礼道:“我回头肯定好好罚着小子。只是,反正现在这画也没摔坏,不然您看……咱就算了?”
“算了?”李温莎冷冷看向他。
“瞧我这嘴!”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试探道:“那您想怎么处理?”
“这个人。”李温莎指着那个失手工人的鼻子,“我不想再看到他。”
“好,我回去立马开除他!”领头的完全不顾工人的抗议,谄媚的讨好道:“您看这样还还满意吗?”
李温莎冷哼一声,算是同意。
一直没说话的许见微,突然出声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必要把事做得这么绝吧?”
李温莎不以为意:“跟这种人,有再相见的必要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她意有所指。
“你是在跟我说教吗?”
许见微淡淡垂下眼:“不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李温莎觉得好笑,“事实就是,他是挣工资的,我是发工资的。而他即便不吃不喝拼死打一辈子的工,还没我在银行存款一年的利息多。这,就是事实。”
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让许见微眸色一深。
她面上却还是笑着道:“李小姐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这不是道理,是真理。”她拍拍许见微的肩膀,“你刚进我们这个圈子。往后要学的,还多着呢。”
“那以后还得多仰仗李小姐带带我了。”许见微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