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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是好事,过一会儿叫医生过来检查,医生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小时候的事情,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说是选择性失忆。
大脑收到剧烈撞击,忘记了一些无法接受的人或事情,从心理学来说,这其实也是种防御机制,病人内心的自我保护。
覃遇虽然难过,但也为他感到开心,还记得纪星泽说当条小鱼也很好,现在真的变成了小鱼,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当然也包括自己。
进病房前,林琛还在提醒他说过的话,“别忘了你说的,等他醒了你就会离开。”
可还没等人离开,纪星泽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默默收拾东西的人,又一次问:“所以他是谁?”
“我。。。。。。”
没等覃遇做出回答,林琛抢先打断他,“他。。。。。。他是那个撞了你的可恶司机。”
“。。。。。。”覃遇只能顺着他的话,“很抱歉,住院费和手术费我都交过了,以后有任何情况都可以找我。”
林琛开始赶人,“醒了,用不着你,快走吧。”
覃遇有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纪星泽,转身的同时听到纪星泽说了声,“喂。”
“怎么了?”覃遇立刻回头问。
纪星泽笑起来,“你长得这么帅,要不肉偿算了,你看我这样也不方便,你来照顾我。”
不仅是失忆,林琛发现纪星泽变化挺大的,变得开朗了,只是现在这样有点无语,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是你。。。。。。都失忆了还好这口?”
纪星泽问:“什么意思?”
“算了,没什么。”
纪星泽不愿意在医院住,醒后的第二天就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可以回家休息,覃遇还是担任了照顾他的责任,当时说他醒了就离开,现在变成了他伤好了就离开,这次肯定不会食言。
覃遇把人抱到车上,然后坐到驾驶位上,象征性的问:“你家住哪?”
纪星泽皱眉想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出口,“不记得了,我还有家吗?”
对方试图在努力想起什么,还说起他母亲去世的事情,之后好像就不记得了,有一段记忆的空白期,覃遇打断他,“好了好了,别想了。”
他不可能就这么熟门熟路的把纪星泽带回家,他们现在是陌生人,覃遇像模像样的给林琛打电话,询问纪星泽家住在哪,然后根据对方提供的位置导航回到了家。
回家养伤这段日子,纪星泽也经常想起些什么但都是模糊不清的,再想下去就会举得头疼,腿脚也有些不太方便,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沙发上画画。
至于这个撞了人的覃遇给他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就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但却搜索不到任何有关他的信息。
也特别会照顾人,有些时候纪星泽只是刚动了一下覃遇就会抢先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会把需要的东西放到眼前,而且做饭也特别好吃,就是这人特别有分寸感,也不太爱说话。
脸上虽然带着正常的微笑,但并没有觉得他是真的开心,眉宇间的忧伤掩盖不住。
以为是照顾自己让他很为难,纪星泽提议过要不找一个保姆得了,但覃遇说保姆照顾你也不方便,原来不是因为自己为难吗,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天吃完晚饭,纪星泽拿着小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脸,啧了两声,“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挺丑的,脸上也有几块疤,我都看不下去了。”
“不丑。”覃遇正在收拾餐桌,背对着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看过来,纪星泽不讲道理,“你看都没看,我丑的下不去眼吗?”
覃遇没办法在直视他的时候还变现的像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回头短暂的看了一眼,又强调:“不是,特别特别帅。”
被他这副正经的模样逗笑,“你这话要是在我出车祸之前说,我还能信。”
纪星泽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垮着脸说:“头发后面缝针的这块不会真的长不出头发了吧,年纪轻轻就要秃头了。”
现在的纪星泽比以前开朗多了,想要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都会直接说,这才应该是他原本的模样吧。
覃遇坐在沙发边,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给他吃颗定心丸,“不会,我问过医生,只是会长的慢一点。”
“那就好。”纪星泽松了口气。
覃遇的视线一旦落到他身上就有点收不回来,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头发长了。”
“我算算啊。”纪星泽盘算着自己多久没剪头发,“在医院昏迷两周,回家已经三周了,一个多月没剪头发。”
“覃遇,你会扎头发吗?”纪星泽突然转身对上的视线,脸上带着笑容,无限放大撞进覃遇的心里,在他的灼热的目光中,纪星泽也有点发愣,这感觉就是莫名的熟悉。
覃遇及时错开视线,“我试试。”
“就是把前面的头发扎起来,苹果头你知道吧。”纪星泽一边鼓捣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形容起来,覃遇找了一个橡皮筋,然后坐在他身后,动作很轻的给他扎起了头发。
“疼就告诉我。”覃遇说。
虽然是第一次扎,但是也还不错,现在这么看更有艺术家的感觉了,像那种浪漫文艺画家。
不仅开朗而且有些穿着习惯也发生了改变,就比如刚到家第一天打开衣柜找睡衣的时候,看着衣柜里面的衣服一筹莫展,覃遇在旁边看着他,问:“怎么了?”
“这真的是我家?”纪星泽确认着,“这真的是我的衣柜?”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