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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覃遇打断他:“那些药具体是治什么的?”
提到专业事情,宁璨恢复了正经说:“都是精神类药物,你朋友有过类似车祸,家暴,虐待这种情况吗?”
“其实具体的我还不太清楚,我猜应该是家暴这种。”
都只是猜测而已,通过纪星泽说过的话,做的事情,以及对阳阳事情的反应结合在一起得出这个结果,具体是不是这样还有待探究。
“那就对了。”宁璨说:“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有睡眠障碍,部分可能会表现出攻击性行为,严重的会有自杀风险。”
睡眠障碍,纪星泽有。
可能变现出攻击行为,也有。
自杀吗。。。。。。覃遇握着手指的手指慢慢的收紧用力,知道指关节微微变白,他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好,我知道了学长。”
挂断电话前,宁璨还苦口婆心的提醒他,“你也别嫌我唠叨说话难听,要真是这样我劝你啊,离你这位朋友远点。”
“这类人的症状就是情绪不定,正常的时候都没什么,但是情绪这种东西最难控制。只要遇到一点能够刺激到他们的事情就会发生情绪的波动,到时候不仅会对自己,还很有可能会对身边人做出有伤害性的事情。”
对面一直没声音,宁璨都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忍不住追问:“你听见没有啊?别不当回事。”
“听到了。”覃遇回答得很平静,没有因为这些而产生想要远离的任何想法,反而更加坚定,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
“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停顿几秒又继续说。
覃遇说的认真,宁璨听得出来,也没再说什么。
恍惚地走出医院大门,覃遇就迫不及待给纪星泽打电话,现在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只要这样猜能让自己安心。
电话几乎等到快要自动挂断前几秒钟才被接通。
“先等一下。”纪星泽当时正在拿着颜料画画,两只手都忙着,只能侧头将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之间。
覃遇发现自己越了解他就越难过,心疼。
就像是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绑带一圈圈的勒紧至无法呼吸。再慢慢的抽干里面的空气,眼睁睁的看着心脏在真空环境中,表面的各种脉络一点点突起,最终爆炸彻底沦为碎片。
尤其是每当纪星泽很平淡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好像再说一些与他本身无关的话。
纪星泽再给画上颜色,难得今天有心情,也一直没停笔,电话对面的人却一始终不说话,画笔一顿问:“打了电话过来,为什么不说话?”
“没。”覃遇好不容易消化掉宁璨的话,现在跟纪星泽打电话又不知不觉想起,站在在自己摩托车前,调整好情绪问:“你在干什么?”
“在画画。”阳光正好,树影斑驳村落在身上,纪星泽难得有了一点分享欲,用笔沾了点红色的颜料,“画院子前面的那片玫瑰花,很好看,风吹过还能闻到花香。”
覃遇说:“我还没见过你画画的样子呢。”
“没什么特别的,就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面,面前是画板,手里拿着颜料盘和画笔,因为再跟你打电话,侧着头把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中间。”
纪星泽通过这种描述让他想象,覃遇安静的听着,似乎真的在脑海里想象出他现在的模样,轻声笑起来,“已经想象到了,一定是专注又可爱。”
专注这个词他认可,不过可爱?纪星泽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用这个次来形容,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思绪乱了几秒钟,手机也不注意掉在了地面上。
很闷的落地声响传进覃遇耳中。
覃遇吓了一跳,一直问他怎么了?
几秒钟后,纪星泽捡起手机,暂时走进了房间,“没夹住,刚刚手机掉了。”
覃遇又问:“吃饭了吗?”
纪星泽干脆打开免提,那湿纸巾擦上面的尘土,看了一眼茶几边的好几个零食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吃过了,做的鸡蛋三明治。”
如果不具体说出那个鸡蛋三明治的话,那覃遇还能相信他,覃遇干巴巴的说:“骗人。”
这两个字无缘无故的刺激到了纪星泽,他在想不久之后覃遇会不会相当愤怒的指着自己说他是个骗子,这么一想好像也没觉得有多开心,他这是怎么了。
纪星泽问:“我骗你什么了?”
覃遇今天出发去医院的时候路过纪星泽家把买的一份早餐放到了他家的微波炉里,还留了字条,覃遇直接拆穿他:“你都没去厨房吧。”
“我早上去过你家,带了早餐,还在餐桌留了字条,如果你去了厨房就不可能没看到。”
差点以为覃遇是不是在他家按了监控,猜发现时最后加了那句鸡蛋三明治漏了陷。
而且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进过他家。
纪星泽一瞬间还有种被管着犯错误抓包的即视感,但似乎还不赖,也让他哑口无言,倒打一耙,“你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来,擅闯民宅?”
覃遇也很有理,“上次不是你问的吗,问我为什么知道密码还要敲门不直接进去,我很听话的,而且那天从墓园出来,我说我会经常给你送早餐,我要看着你按时吃饭。”
解释的合情合理,好像确实是这样,这话是自己说过的。
纪星泽的思绪被电话听筒传来的喇叭声打断,“你现在在哪?我听到有喇叭声。”
覃遇看了眼面前的建筑,“我刚从医院出来。”
“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听到他刚从医院出来,纪星泽突然没有心思在继续画画了,索性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