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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声的把伞收起来,走到旁边,替他做出回答,“阿姨他有女朋友了。”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几位阿姨阿姨当即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有女朋友了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又多出一位,阿姨又把目标转移到纪星泽身上,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纪星泽还是和刚刚一样的回答,也是有女朋友了。
“阿姨。”覃遇打断她们,开始进入正题,“我们过来其实是想问点事。”
几位阿姨当然十分热情的愿意为面前的帅小伙解答,只是覃遇问了一嘴知道阳阳家在哪吗,还说了他爷爷的名字,面前的几个人突然愣住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起初没想太多,覃遇以为她们只是单纯不知道而已,不料几十秒后其中一位开口,“你说的阳阳是不是前几天刚被接回来的那孩子,长得挺可爱的,长的不高,也挺瘦的。”
“对,就是他。”覃遇立刻说:“我们来看看他,他家在哪栋楼?”
另外一位阿姨摇了摇头,面露悲伤说:“你们啊,来晚了,再早一天说不定还能看到。”
不好的预感似乎在这时变为了实体,纪星泽皱眉看着,上前一步问:“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没人会愿意主动提起,但是现在有人问,阿姨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都是惋惜,“昨天下午跳楼,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雨声太大,覃遇觉得耳边响起一阵嗡鸣声,刺耳又难受,导致他有点没太听清,或者根本不相信,恍然若失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什,什么?”
“你看身后那栋楼了吗?”阿姨抬起手,指着覃遇身后的那栋楼,“就是在那栋楼,你们刚刚从那路过吧,那地面上还有点血迹呢,今天下雨大部分都被冲走了。昨天听到见到的人说,那孩子就在楼顶上坐了几分钟不到,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跳下来了,当时血溅了满地,人还没到医院就没气了,可惜了。”
听到这些整个脑袋瞬间麻掉,呼吸也开始有点不顺畅,覃遇僵硬的转过身看着,那刚刚水坑里的血迹就是。。。。。。
不光是覃遇,就连纪星泽听到这些也好像被一枚巨型钢钉死死钉在原地,他们不敢相信这件事。
几个阿姨现在忍不住八卦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听说是那家的女儿不同意,觉得又多了一张嘴吃饭,他们家本来就挺难的。而且啊昨天上午阳阳他爸不是来了吗,应该就是他家二女儿给他打的电话,让把阳阳接走,住他们家隔壁的老王听的清清楚楚又吵起来了。”
“是啊。”另外一个阿姨也忍不住说:“听说骂的可难听了,阳阳他那个爸真不是德行,一开始还装个人样,现在还要打人,程老头护着还受伤了。”
两人转身,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随着他们走远变得模糊起来,凭借那位阿姨指的方向,进了楼里。
上楼途中谁也没说话。
开门的就是他的二女儿,长得漂亮但是一脸的刻薄相,看着不好相处。
两人说了来这里的目的,因为刚刚阿姨们的话,能听出来造成阳阳跳楼的原因当然不可能只是他爸一个,二女儿有点心虚的模样,没说什么,给他们指了下身后的房间就走了。
没有去刻意打扰老爷子,只是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一会儿,老爷子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沧桑了很多,卧床不起。
具她说葬礼定在大后天上午。
下楼朝车的方向走,纪星泽问:“要告诉小冬吗?”
覃遇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周前还在他们面前或碰乱跳的小孩,从最开始的小心警惕到后来放下戒心能够跟他们一起开玩笑的阳阳,昨天就没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能保护好他。
结果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会自由的,自由个屁,什么才是自由。。。。。。
一瞬间苦胆入喉,苦涩难捱。
被伞遮住了脸,纪星泽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但是不用想绝对不好受。这种事就算是放在陌生人身上也会觉得难过,何况他们一起生活了一周,尤其是覃遇和他相处的更多。
大概过了一分钟这份沉寂终于被覃遇打破。
“别,不能告诉他。”覃遇停下脚步,看着停车的方向,小冬大概醒了,依稀能看到他趴在玻璃窗朝他们招手,“他应该接受不了,他肯定接受不了,来得时候特别兴奋,给阳阳带了礼物。。。。。。还一直问我他会不会喜欢。”
纪星泽打断他,又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事实,“可又不能瞒着他一辈子,迟早都要知道。”
“至少我们可以选择让他晚一点知道,晚一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吧。”覃遇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忍不住仰头,看着面前的雨雾好像又大了,声音多了几分沙哑,“雨好像又大了。”
纪星泽收了伞,和覃遇面对面站在一把伞下。
终于看到了这张被雨伞遮住的脸,果然就是一个感性的人。纪星泽抬手抹了抹他眼角,难得同情心泛滥,“不是雨大了。。。。。。擦擦吧,别让小冬看到,既然决定瞒着他,就别露馅。”
纪星泽在这种时候都格外的冷静,可能也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覃遇抬手抹了把脸,虽然是在回答他但又是为自己鼓劲儿,“我知道,放心吧。”
调整好情绪才缓缓的朝车边走去,刚打开门就听到小冬不满的抱怨,脸上带着压出的印子,“你们干啥去了啊,怎么不叫醒我?”
两人对视一眼,覃遇坐上驾驶位,勉强咧嘴笑了笑,“看你睡的香,想着等找到阳阳家再叫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