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姐姐,我帮你包扎吧。”
简单处理了伤口,便往地道深处继续走,忽然于广担心的道“万一前面坍塌了怎么办”其实其他人早就想到了,只是没人敢说出这个绝望的猜测,只是他年纪最小,童言无忌。
“不会的。”田惠坚定的道,但眼泪已经在眼眶中闪动,牺牲了这么多人,如果到最后一刻地道坍塌她不敢想
宁采臣也道“放心,咱们一定会出关的”
大家没有底,随时打算接受令人绝望的结果,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地道到了尽头,再没有出路。
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绝望的气氛叫人难以呼吸,就在这时候,田惠现了头顶的光亮,她跳起来用刀一捅,哗啦掉下来一堆沙尘,随后夕阳的余晖也照到了她们脸上。
她欣喜的望向其他人,才现大家都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爬出地道,向后遥望,看到边关的城楼已在身后。
宁采臣跪在地上,忍不住边哭边抹眼泪,“可惜大家都死了只有咱们活了”
“所以咱们要好好活着连其他人的份儿一起活下去。”
想到哥哥,田惠一开始还只是哽咽,最后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谢中玉骑着马,随时观察司南的指针。他这一路找来,眼看越跑越远,最后几乎来到了边关前。
可还没找到宋映白,不由得心里愈没底。
尤其看到前方遭受到毁灭重创的客栈,他暗暗捏了把汗。
不过,幸好,司南没有告诉他宋映白在那里,他告诉自己,那间客栈是被沙暴吹成这样的,而宋映白他们肯定是去了前方的驻军地办事。
骑着马又走了一段路程,突然间,司南猛地打了个回旋,指针指向他身后。
他纳闷,将马掉头,走了几步,司南突然再度转弯,又指向了他身后。
谢中玉见周围茫茫沙海,根本没人,心里慌,因为他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试着将司南竖起来,指针指向天上,刹那间,就见指针打了个回旋,直直的指向地面。
谢中玉低头,除了马腿外,就是一马平川的沙地。
“不是吧宋映白在地下”
就在他不想承认的事实的时候,就看到远处哒哒跑来一匹空骆驼,很快,骆驼经过了他跟前,他看清,上面其实坐了一只猴子,只是因为只有巴掌那么大,一开始才没看到。
在他的注视下,猴子骑着骆驼继续一骑绝尘往客栈方向跑了。
他收回视线,这猴子跟他没关系,他现在只想知道宋映白到底在哪里。
他下马,跪在地上,试着挖了下,黄沙挖出一捧,立刻有周围黄沙填充。
而司南的指针仍旧直直的指着地下。
大蛇不停的向地下沉入,随着周围黄沙的陷落,沙粒跟蛇皮光滑,宋映白差点从蛇身上掉下去,这时候,他看到黎臻拔刀插在大蛇鳞片的缝隙中,然后紧紧握着刀柄,稳住身体。
他有样学样,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刀插在了蛇身上,不知大蛇是被蜈蚣毒得没了知觉,还是他们的刀刃刺痛对它来说微不足道,它毫无反应。
宋映白只觉得周围铺天盖地的黄沙堆积下来,赶紧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就在黄沙堵住他的口鼻,快将他窒息的时候。
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大蛇身下的土体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硕大缝隙露了出来,而大蛇的身子失重一般的向里面坠去。
随着度的加快,宋映白的身体飘了起来,若不是手死死握住刀柄,他便从大蛇身上飞了出去。
这时候,往他身上掉落的黄沙越来越少,他努力的回头一看,就见身后的裂缝正在缓缓闭合,等他下一次回眸看,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可见缝隙完全闭合了。
他们随着大蛇沉甸甸的下沉,觉得像飞,又不太像飞,总之整个人向下飘。
要不是能闻到大蛇身上的腥咸味,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甚至怀疑他是否还跟大蛇在一起,还是自己在漫无目的在漂荡。
“宋映白,你在哪里”黑暗中传来黎臻的声音,“在的话,伸出手,让我拍一下。”
根据黎臻声音的方向,宋映白朝他的方向伸出了手,在黑暗中舞动了几下,碰到了对方的手掌。
感到到了彼此的存在,宋映白说不出的安心,“咱们这是往地下去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等停下来的时候,就是到地狱井的时候。”听得出来,黎臻在笑,“还记得它吗可以上看一百年,下测一百年,咱们就要无所不知了。”
宋映白当然记得,看样子黎臻应该有很想知道的事情,而且他调查了很久,终于能够达到,他替他高兴,“当然记得,可是你一直没和我说过,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肯定不只是皇帝生卒年,能执政多久这种公事,必然是私事。
“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爹是死是活,就这么简单的两件事。”
宋映白现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他虽然知道黎臻父母不在,他跟爷爷一起生活,但却不知道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可见表面看似什么都有的人,也未必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顺意。
黎臻忽然反问“那你呢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