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时立刻听话地低头凑过去,脖颈弯出的弧度格外漂亮。
任君采撷的姿态让沈不弃手一抖,他小心地掏出那漂亮的萦蓝镶钻的银链,慢慢戴了上去。
他戴的认真,没注意季维时也极快抬手在他耳后拽下来一小点什么。
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耳廓痒痒的,他还以为是季维时在故意摸他耳朵,想往后躲,又不敢,怕手滑。
只能忍着痒,颤道:
“别乱动。”
“一会儿戴歪了。”
季维时终于摘下来那块隐患,听话得很:“好哦,那哥哥可以摁着我的脑袋。”
“也不用。”这话说得真奇怪,沈不弃往往不想搭理季维时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戴好立刻松开手,微凉的指尖烫得发颤。
季维时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凑了过来,温热的鼻息呼到脸上,熏出红晕。
沈不弃也不敢往后躲,生怕季维时又要想到什么奇怪东西。
季维时微微一笑:“哥哥让我看一看,我自己看不清好不好看。”
他专注地,认真地注视着沈不弃的黑眸,仿佛真要从那漂亮凌厉的黑眸种看出自己的倒影。
偏偏那双眸子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装得那么满,看得那么清楚。
凑得也那么近。
连微弱呼吸声都在近在咫尺。
喉结滚动,空气都胀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维时才心满意足地松手,愉悦道:“看清了,好漂亮的项链,谢谢哥哥。”
“也谢谢哥哥的眼睛。”
沈不弃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缺氧而难以呼吸了。
怔怔地盯着季维时看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扭头去做自己的事。
季维时弯着唇,垂眸轻轻碾碎另一只手上的东西。
不会了。
再也不会这样对老婆了。
也绝对不会再让老婆知道的。
时间过得那么快,眨眼间就到了中午,沈思过来敲门:“哥哥,一起去吃饭吗?”
她哪里知道哥哥时间不仅被公务预定,还被另一个恬不知耻的好弟弟预定了。
声音一出,季维时立刻扯扯沈不弃袖子,眼泪汪汪的,“没事,你和思思一起吃就行。”
“我真的可以一个人的。”
沈不弃:“……”
可怜他还一句话没说,就陷入了奇怪的负罪感中。
他蹙着眉,下定了某种决心,“思思,你进来吧。”
沈思立刻推门而入,看到季维时也在屋里,眼眸一弯,语气却是淡淡的嘲弄:
“原来维时也在啊,那我就自己去吃吧。”
“毕竟,我也不是非得哥哥陪着才能吃下去饭。”
这话里不同寻常的气息浓郁,沈不弃刚要拿出自己刚刚想好的话安抚沈思,就听旁边的季维时抢先一步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没有哥哥陪着就有些吃不下饭了。”
“既然思思姐可以自己吃,那就让哥哥陪我吃吧,谢谢你啊,思思姐。”
他每个字都吐露出一些轻快,沈不弃邀请两个人一起吃的话被堵了回去。
他沉默,无奈,又带着几分纵容地望向沈思,沈思叹息,知道自己哥哥是什么性格。
永远温和地对一些人无可奈何,于是让一些坏人愈演愈烈。
她也在坏人之列,当然无法指责同列的季维时。
只能摇头,耸了耸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