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他手里那枝玫瑰花都娇艳欲滴。
见面第一句,季维时先抱住了沈不弃,像条粘人的大狗:“好想你啊。”
不知几分真情又几分假意。
沈不弃总归已经沉醉。
玫瑰花好像成了爱情的连接点,季维时牵着沈不弃的手,沈不弃则抓着那枝玫瑰。
他压在心头的那些疑惑忽然一句都不想提,在学校学了也有十来年,最终会的却只有那句“机甲遇困,及时逃避”。
如果这些问题没办法解决,又何必庸人自扰。
他注定不会有第二性别,但阿时已经喜欢他,已经属于他。
那么又何必执着于第二性别?
掌心特制的机甲唱起温软的情歌。
乐音悦耳,夕阳斜照,刚刚暗淡的阳光在消失前忽然回光返照,整条街道铺满了灿金色。
一对各怀心事的恋人在这条璀璨长街上,并肩回家。
·
雨季来临前,别的区的人似乎渐渐来的少了。
而季维时十年一次的漫长易感期也终于迎来尾期。
他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自己在易感期做的这些离经叛道的事。
他和一个没有第二性别的人恋爱了,这个人满身秘密,过分强大,又过分温柔,还总是在他需要时散发出安抚的味道。
他为了这个人,半推半就地没有回到4区。
最可怕的是,到现在,他竟然都不想回去。
季维时以前见到那些被AO标记牵制住的alpha只觉得可笑,现在没想到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困境。
这是怎么了呢。
他一拳砸到洁白的墙面上,一个巨大的凹陷出现。
墙面发出的哀鸣让他理智稍微回笼,好死不死,沈不弃偏在这时候回来。
他见到这惨状,圆目微睁,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季维时的手腕仔细检查他的手上有没有伤痕。
季维时敛去嗜血的暴虐,摇摇头:“我没事的小忆,我只是好难受好难受。”
自相矛盾的话让沈不弃愣在了原地,他接住往他身上倒的季维时,问:“怎么了?”
季维时攀住沈不弃的脖子,泫然欲泣:“好像是易感期还难受。”
沈不弃错愕,他记得距离上次季维时说易感期难受都过去快两个月了,还难受的话,难道已经到下一次易感期了嘛?
沈不弃犯了难,按照上次的经验,轻轻把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alpha的后背。
闻着他身上那浅淡的伴着苦涩的香气,季维时骨子里暴虐的气息稍微压制。
但也没好哪去,到了易感期尾期,他的精神力暴涨而不受控,周围的空间都快扭曲了。
脑内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可能是血液,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让他浑身沸腾、滚烫,仿佛置身于火海。
又瞬间跌落到冰河,忽冷忽热交替着,人泡在黏腻的空气里难以呼吸。
痛,太痛了。
无法抑制的痛在骨髓深处蔓延,S级alpha的易感期绝不是柔和的,可怜这个刚成年没多久的alpha还以为一切结束。
殊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突如其来的怀疑,突如其来的恼怒,不是因为易感期结束后的理智回笼,而是彻底被易感期控制,让他想彻彻底底全方位地得到这个人,包括他身上的那些秘密。
偏偏求而不得。
于是那隐秘的不满在这一刻宣泄,他怪易感期,怪信息素,却唯独不去想自己爱上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