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帝王若是还无法在短时间内赶来的话,整个覆天阵便会自行濒临瓦解,到时候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所以,那背后之人是何其的狡猾。任覆天阵再厉害,却也不过是靠几千人的魂力加持,又岂能挡得住百万魂兽。而他们却迟迟不肯进攻,那便只能有两种原因。
这第一种许是他们是在等着谁的命令,而另一种则是说明他们在等。只是这次他们等的却不是别的,而是这众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兀自垂死挣扎,待挣扎得再也挣扎不起之时,便是他们进攻之日。到时无需费上一兵一卒,他们便可轻而易举地将撒好的网尽数收回。
如此看来,当是难办得很,而他能想到的冰羽与巫马焉霓却也能够想得到。只是若想保住几人趁乱逃脱倒绝非难事,只怕他们想保的却是这数千人,而这又岂是能凭一己之力能够保得住的。
这时就听西夂道:“既然察觉了,就别东张西望了,当务之急是恢复魂力,不然待那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你总不能将我放出去咬他们吧!……额,这话我怎么听着哪里不对”
沐夕笑道:“哈哈哈……还别说,你这个主意其实也不错”
西夂:“你个小东西,不要欺人太甚!”
沐夕摊了摊手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来来来,再汪汪两声,让我好好听听”
西夂:“你……简直不可理喻!”
沐夕笑了笑,随之闭上了眼,开始调动体内的魂力。国盾处逐渐灼热,随之便如一条条滚烫的细水一般,缓慢地流淌过他的每一根筋脉。
时间就在指尖一分一秒流逝,却仿佛一个巨大的催命符一般印在所有人的心头,越加久远便越加让人感到不安。
按理说以各大帝王的脚程,求救帖一下,他们不出两天便可到达此地,然而此时距离发出求救帖之时已过去了五日之久,众人再笨却也猜出了他们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然定然不会丢下他们不管。
但……再向覆天阵的顶部望去,纵然那道痕迹已愈合得毫无遗漏,纵使风雨依旧,雷电依旧,却也无法忽视结界的越来越薄弱。
众人身上的伤都大多愈合了,但却还是忧心忡忡,所以自是没人再去招惹沐夕。就连冰九寒与骆泱骆如也都找了个可遮风挡雨的地方安静地坐在一处不言不语,根本无暇再去顾及于他。
而沐夕在这两天里吃了一些储存在黑泥鳅中的灵草,却也不眠不休没有再变换其他的坐姿。所以待他微微睁开眼之时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天空上方的野兽似也疲惫了似的,连吼叫之声都小了一些,风雨雷电也停了下来。血色的残阳映在头顶,殷红一片,覆天阵已更加薄弱了。
沐夕从地上站起,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再向冰羽看去。那抹月白的身影正与巫马焉霓站在一处似是在查看着覆天阵中的情况,眸中淡然,但身上的疲惫之色尽管隐在寒冰之下,却也无法遮掩得住。
“小胆,这覆天阵倒不像是冰羽所研究出的,你说是谁出的主意?”沐夕微微张了张嘴,像是在对着一旁自言自语。牢笼刚好拦在他的头顶,与他周身的尺寸倒是相得益彰。
过了好一会,西夂方才懒懒答道:“还能是谁,那个水华晋”他的声调中似还带着一丝鼻音,仿佛刚睡醒一般。
沐夕稍有疑惑道:“你是说水华晋?”说着沐夕又在众人之中搜索了一圈,最后重新定格在了那个狼狈的身影上。
水华晋依旧静坐在一处,眼皮微垂,眸中暗沉。他身上的长袍早已被沐夕割破,便没了之前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此时倒显得十分的落魄与凄凉。在他的身上,那些肉眼可触的翻飞的伤口已是愈合,但疤痕却依旧狰狞。
西夂翻了翻眼道:“也许小东西你不知道,这覆天阵其实出自百里家族。听闻水华晋与百里应答关系交好,所以会布置此阵,不足为奇。”
“呵!我说这覆天阵怎会与百里忘我的五行阵一样难看,原来是出自同一老巢啊!”一听到百里两个字沐夕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又去摩擦腰间的黑泥鳅,眸中杀意顿起,毫不掩盖。
西夂在国盾之中似是也感受到了沐夕的情绪波动,他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你跟百里忘我有仇?”
沐夕轻笑了一下道:“他们抓走了爷爷,杀了他所有的家人,还折了他的双腿,所以此仇不共戴天,我说过要他们付出代价。说过的话,拼了命也要做到”
西夂就更疑惑了,道:“爷爷?你还有爷爷?据我所知自血国封印以来,只有韦卡勿恶还在外面游荡,他似乎还在找血国的入口,但皆不得而踪,所以除了你之外竟还有别的血国人?这可能性不大吧!”
沐夕微微摇了摇头道:“爷爷不是血国人”说完似乎不想再多说,便又岔开话题道“百里应答是百里忘我的徒弟还是儿子,我在遇到你以前也曾见过一个百里家族的人,他带了一行人,倒像是被故意引诱到这里来的,而引诱之人也是百里家族的。而除此之外这里却并无其他百里家族的人,所以这就很奇怪了。”
西夂很想问沐夕他的爷爷是谁,但却又被沐夕一连串的问题堵了回去。只能回道:“百家应答是百里忘我的儿子。小东西你是说这背后的阴谋与百里家族有关?”
沐夕摩擦黑泥鳅的手突然微微一顿,眸中似又沉了沉。说到被引诱而来的那几个人,百里遁形、萧大哥、凌飞、金左还有韵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