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咬了下唇,眼泪又浮上眼眶。
比起楼藏月总是忍很久才掉下泪,她的眼泪经常是说来就来。
闻延舟道:“不用担心,我会找最好医生帮你祛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白柚委屈:“那就这麽算了吗?我没想要对藏月姐做什麽,但她那个朋友,我都不认识她,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把我打成这样,就这麽算了吗?”
她的意思是要乔西西付出代价。
闻延舟问的却是:“你跟楼藏月说了什麽?为什麽会激怒她的朋友动手?”
白柚目光闪了一下:“我……我没说什麽,我就是在医院偶遇了藏月姐,又看外面下雨,担心她没有带伞……闻总,我跟您说过,我爸爸最开始就是着了风寒,才会发展到这麽严重的地步,那之后,我看到下雨就担心。”
“我拿了雨伞给藏月姐,还拿我爸爸的事举例,本是想提醒她保重身体,但我不知道,原来昨天在医院闹事的人就是藏月姐的爸爸,更没想到,她一听我爸昨天做了心髒移植就那麽激动。”
“可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刚刚从外地回来……要不是我爸爸生病,我可能还回不来呢,我又怎麽能知道别的呢?”
闻延舟未做回应,只是说:“别哭了,眼泪弄到伤口,更不容易好。你爸那边也不能没有人在,去看看你爸吧。”
白柚还是很委屈,但闻延舟一句“这件事我来处理”,她也不敢再得寸进尺。
白柚走后,闻延舟也是出了医院。
雨还在下。
不大不小,丝丝缕缕,惹人心烦。
他坐在车里点了根烟,闻延舟没有烟瘾,也不喜欢香烟,只有在需要调控情绪的时候,才会去碰烟。
他最近抽烟的次数,确实有点多。
流産……他想起来那个时间点了。
就是楼藏月旷工三天,被他一通电话叫去西宫,替白柚挡酒的那次吧。
儿媳妇
闻延舟降下车窗,骨节分明的手伸出窗外弹掉烟灰。
他对前排的赵钿说:“去把医院大门的监控要过来。”
指的当然是楼藏月和乔西西对白柚动手的那段监控,省得落入别人手里,大做文章。
故意伤害,追究起来,起码就是拘役。
赵钿答了明白。
闻延舟又说:“把楼藏月的母亲的主刀医生,和白柚的父亲的主刀医生,都叫过来。”
赵钿:“是。”
不算巧合的巧合,楼母和白父的主刀医生,正是同一个人。
能做心髒移植的医生都是大主任级别,第一人民医院的心外科一共就两位,非此即彼。
在其他人面前,宋主任都是被捧着敬着的,但他到了闻延舟面前,连车都不敢上,只敢撑着伞站在雨里,认真地解释。
“器官捐献平台,不是按男女老少,也不是按先来后到,只根据病人病情的危重程度,来决定供体属于哪个病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进行干预。”
“陈淑芬的存活期还有半年以上,白海的存活期只有一周,所以虽然白海是前天下午才录入数据,但就是可以比陈淑芬先分配到供体,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