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沈泽安看着对方浑身都湿漉漉的,身上一股子的血腥味,有些不想碰,觉得麻烦极了。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动了一下,不过到底没醒,不再犹豫,趁他没醒,沈泽安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
手按到对方胸口的时候,地上的人应该是被碰到伤口疼了,身体狠狠的颤了一下,沈泽安手顿了一下,没管,继续往下摸索着。
等摸到腰间的时候,沈泽安的手停了下来,把他的腰带解开。
带回家
解下来下来的是一块白色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玉,温润无瑕,不过真正让沈泽安注意的是上面刻着的字。
杨,他没记错的话,大庆朝的皇帝就姓杨。
沈泽安看地上的人的目光变了,看来还是有用的,沈泽安把玉佩给他系回腰间藏着。
不过他还是依然没有想着要独自把人背回去。
沈泽安站起身走到到自己的背篓里掏了掏,从背篓里掏出一个水壶,山里的河水清澈干净是可以直接喝的,当然不用另外带清水。
他水壶里装着的是温热的红糖水,这个时候的糖卖的是很贵的,也就逢年过节,村里的人才会买一些当做礼来送。
不过李沐知道他怕苦不吃药,倒是买了一堆子的糖,恰巧他这几天要把肉给养回来,沈泽安就经常泡点糖水喝喝。
现在想来也是凑巧,受伤当然没力气走下去,把人叫醒,补点糖,他搭把手扶下去应该会好一些。
沈泽安拿着水壶走过去蹲下,毫不留情的伸手在地上人的脸上拍了拍。
拍的多了,地上的人慢慢的醒了过来,眼睛缓缓睁开,眼看着就要撑不住,又闭了下去。
沈泽安没有留手,一鼓作气,毫不留情地掐了着他的人中,把人给掐醒了。
“能听到我说话吗?”沈泽安低头看着他,开口问道。
杨元明感觉有人在叫他,身上又累又疼的,他死撑着,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前蹲着低头看他的人。
好漂亮,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声音也好听,他这是在哪?
杨元明感觉有些不真实,他还以为这次他死定了,不过身上那么疼,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还好吗?听不到我说话吗?”见人醒过来了,沈泽安也不好再下重手,看对方迷迷糊糊睁着眼傻傻的样子,他有些担心。
人不会傻了吧?
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不会养傻子。
“我……”杨元明刚想开口,就感觉喉咙痛的要死,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上又疼又麻木虚弱得很,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
说不出话来,他就强撑着想抬手,结果手也抬不起来。
他有些泄气,感觉无力极了,不等他再有动作,人就被扶了起来。
“先别说话。”沈泽安把他扶了,靠在旁边的树上,人有反应没傻就行。
打开盖子,伸手扶着杨元明的下巴,往里慢慢喂他喝着红糖水。
杨元明还有些警惕,但一张嘴就有温暖的甜水灌进嘴里,身体不受控制的往里拼命咽着。
失血过多的脑子,根本思考不了太多的东西,那点警惕,不过一瞬间就消散了,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沈泽安分着几次,把那一点糖水全部灌进了他的肚子。
过了半个小时,许是肚子里的糖水吸收了,杨元明缓过来些许,“你是谁?”
“先别管我是谁,天快黑了,我们得尽快下山,不然待会儿就回不去了,你还起得来吗?”沈泽安不希望他在这里多浪费力气。
杨元明憋着口气点了点头,撑着地想爬起来,刚一站起来就觉得身体重的厉害,大脑一片眩晕,他赶紧扶住了身旁的树才没有滑倒下去。
沈泽安看他还能自己站起来,心里松了松,转身走过去把背篓背上。
见他要走,也不叫自己,杨元明有些慌张,他的伤太重了,一个人被丢在山里,肯定熬不下去。
直到沈泽安背好背篓又转过来走向他,才松了口气。
“我体弱,背不动你,就只能扶着你下去,你能撑住吗?”沈泽安走到他身旁问道。
“多谢。”杨元明点了点头,扶着树干,心中有些感激。
“不必多说,省着些力气我们先下山。”沈泽安打住了他的话头,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揽着他的腰,半抗着人慢慢往山下走。
两个人就这样磕磕绊绊的走,累了也不敢歇一下,生怕半路歇了,杨远明就又晕过去。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两个人走到了家门前,沈泽安把他放在门前的台阶上坐着,自己弯腰扶着膝盖,狠狠喘了两口气,才有力气直起身子,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现在天色已经擦黑,村里大部分人都回家吃饭了,他家又在村子的边上,两个人倒也没被其他人注意到。
等把人扶到屋子里坐着的时候,沈泽安觉得自己身上快散架了,到处都酸疼的厉害。
杨元明也是累得不轻,他失血过多,身上没什么力气,现在大脑都在犯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坐在椅子上靠着像是要晕过去一样。
沈泽安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也不敢歇,马不停蹄的去厨房烧水,又去药炉子上给他煎药。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完了,等把药煎着,锅里的水还没有烧热,沈泽安就去房里,先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又翻出一套他之前的旧衣服。
“先把衣服给换了。”沈泽安抬手拍了拍杨元明的肩膀,把人拍醒。
“我……”杨元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泽安无奈,只能亲自帮他换,也顾不得把人搬去房间里,反正院门是关着的,也没什么人看得到。